手臂,用唇语低声说道:「姊姊,别说话,听。」
沈雩明白巧妍偷听的,必定是关于她的事,因此不但没故作正经地劝责她,反而和她一起躲在门外偷听。
想得知唐劭劲口中的「真相」,也只有在她不在场时,才有机会知道全貌。
刚沐浴过后的沈雩表面平静,然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她掩饰住不安,不让巧妍看出来,和她肩并肩站在门外,当个上不了台面的窃听者。
唐劭劲的出现并非突然,事出必有因。他来寻求一个她所不知道的答案,她不在乎他因何而来,只在意元震涉入此事的深重。
她的确是在意他的啊……
「……你满怀心机接近我、骗取我的信任,从我还是穷苦书生时尽心扶助我,到我名闻天下功成名就,用了足足一年的时间,就为了夺人所爱。元震,你真有耐心毅力,我服了你!」
字字句句充满浓重恨意,如剑如刀砍在元震身上。
「你恨我,我没有异议。」相对于唐劭劲的强烈情绪波动,元震反显得置身事外,任由他一项项罗织他的罪名。
「既然你喜欢沈雩,为何不和我公平竞争,让她自己做选择,而不是由你当个主宰他人命运的神祇!」激愤之余,唐劭劲不忘提倡他自认正义的论调。
「我真的有这般能力可以主宰你的命运吗?你的命运是你自己所选择的。你选择了相信谗言,背弃你和她的婚约,我只能说--唐劭劲,你罪有应得。」元震讪笑。他承认误导过他,但当个掌控他人命运的神祇?对不住,他无此能力。
「哈,我罪有应得?!我最罪有应得的就是结识你,因而毁了我的婚姻,害得沈府举家南迁,沈雩被逐出家门!」
「后悔于事无补,事实已经造成,我们都回不到过去,更改既定种种。直到那次夜宴,你都没发现是我误导你误会沈雩,那么,就是在我离家找寻沈雩,消息传到你耳里,前后印证之下,你怀疑一切都是我搞的鬼?」
「没错。从你刻意拉拢拥有沈雩绘扇的李东时,我就开始怀疑你了。后来你无故离家,我问过李东,才知道你对沈雩行踪竟有高度兴趣。别以为你以买画作借口,我就不会怀疑你是想找人,而不是单纯想买画。」
「如果你的精明早在认识我之初就显现,也不会轻易落入我的圈套了。」元震轻快的口气中带着可惜的嘲弄。
「元震!你这个卑劣的富家私生子!你卑劣的血液是天生的,已经渗入骨髓无可救药了!」唐劭劲冲过去揪起元震衣襟,双目爆裂腥红血色。
「对。」元震冷笑。「我的卑劣已深入骨髓无可救药,我是个出身低下的私生子,我自卑、没有勇气站出来和你公平竞争,这么说你会不会高兴一点?」
元震冷眼看他不可控制的激动。「新科状元郎配上自小订亲的名门千金,简直是天作之合。你说我一个小小的私生子,能用什么身分去和你『公平竞争』?又能有几分胜算?就算我家财万贯、多有生意手腕也无济于事。所以用尽心机,让你心生误会,主动放弃婚约,我才有机会接近她。」
「你终于亲口承认了!」
「我承认又如何?」他该得意诡计得逞,但内心却隐藏忧虑,为即将爆发的一切感到极端不安。
唐劭劲的退婚在他预料之中,因退婚而衍生的满城风雨,却超乎他预料;他打乱了原该依顺轨道而行的每件事,成了所谓的罪魁祸首。
「那个时候,你带我躲到沈府墙后看到的那名女子,到底是不是她本人?」唐劭劲沉淀后的嗓音异常平静。
元震深觉可笑,重名重誉的唐劭劲,居然到现在还在怀疑沈雩的清白。
「那件事啊,」就是那日之后,唐劭劲才下定决心退婚。「你看见有名女子在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