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和熊孩子的辩论是不可能有输赢的,如果真的几句话能说服,那就不可能连续“对抗”十多年,对熊孩子来说已经是习惯,对于神父他们来说显然也是。意识形态的本质不同,极难通过几句嘴炮把人的思维转过来,即便是一方一时卡壳,被另一方说的哑口无言,但也绝不会就此认同对方的观点。大不了的结果就是,我回去继续想,想一个更加犀利的辩论方式,然后下一次找回场子。
酒馆吟游诗人之间互喷也是同样,用的都是诡辩手法。思维比对方快,提出的论据够犀利,调动现场酒徒气氛,当酒徒都嘲讽你的时候,那只能落荒而逃。但即便套路文这个话题上喷人无数,但过几天那些吟游诗人回来,依然会讲套路文。他们的思维也不会被凯文几句话改变。
当然事情也没有绝对,凯文对阵那群山贼的时候,倒是真的把他们喷醒。但毕竟山贼的主角理论实在太过扯淡,而且他们本身素养太差,但这边不论是熊孩子还是神父都超出他们太多。
神父的学识当然比熊孩子多,但熊孩子胜在人多,思维活跃,一时间双方据理力争,从最初还能平静对答,到最后双方都拔高音量,口水飞溅,几乎和酒馆内对喷没什么区别。
神父当然是咬牙切齿,光明教会当然也会有一些暴力措施,比如审判之类。但对着熊孩子审判,而且这里还是精灵族,必然会引起精灵族的反感。到时候这边教都传不下去。
“把他们的父母叫来,”神父终于不想继续废话下去,手一挥,让教徒们去找他们家长。
不过精灵族地盘很大,即便这这几个熊孩子的父母都找过不知道几百次,但父母也不是随叫随到的。眼见天色已晚,神父索性自作主张:“你们几个,今天都留在这里住。听到没有?”
“哼。”孩子们扭头不屑,或扮鬼脸。但也不敢直言反抗。
“进去。”神父一挥手,把熊孩子都赶进一个偏门。那里是神父听取教徒忏悔的地方,十分狭小,也没什么东西给他们捣乱。
“你们就在里面好好反思,好好忏悔,明天等你们父母过来再领走!”神父说完,啪的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外面反锁。
里面的熊孩子毫不畏惧,反而传出阵阵笑声,不以为意。
凯文又躺了一会儿,天色越晚,感觉肚子开始饿了。估摸着不会再怀疑到自己头上,于是就“悠悠转醒”,慢慢的撑起胳膊,床板顿时发出咯吱声音,外面神父等人也顿时察觉,一起走进来。
“这是哪儿?”凯文一脸迷茫的样子,没办法,演戏演全套。
“这里是教堂,孩子。”神父还是一脸慈祥,丝毫看不出刚刚气急败坏的样子。
凯文点点头:“谢谢神父救我。”
“不用客气,你觉得还好吗?”神父问。
“头还是好疼,唉,也是老毛病了。”凯文默默额头,一脸痛苦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神父叹息,“什么原因引起的?”
“以前的旧伤,”凯文回答,“以前被熊孩子的石头砸了一下,就一直有点头晕。”
“这很严重的,”神父严肃起来,“要检查一下,说不定颅内有淤血呢?”
“不会,只要睡一觉就好了。”凯文笑了笑,看上去像是强颜欢笑。
“不不,孩子,你不知道这个的严重性,”神父拉着凯文的手,“有些疾病都是隐患,初期不当一回事,到了后期,那就麻烦了。”
“可是我没有钱治病。”凯文回答。
神父:“……”
“对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向你忏悔。”凯文坐起来,“神父,愿意聆听我的忏悔么?”
“今天没有多少时间了,明天吧。”神父今天显然没什么心思再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