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公主必然是被囚禁起来,周围重兵把守,铁窗铐镣,固若金汤,公主迫于无奈之下才写下书信,让狗头人王子接管主城。即便没有铁窗铐镣这么极端,应该也是防守极其严密的软禁,然而如今看来却似乎并不是如此。
棉被勇者能轻易的通过密道潜入,为公主要出来应该也不难,这密道还是公主告诉棉被勇者的。‘门’口两个卫兵看上去实力不俗,但公主一句话就让他们放人进来,这更像是听命于公主的人,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公主自己要留下来。
而随后公主的回答也算是彻底证实了这一点,也许实际原因要复杂的多,但本质问题应该就是这个了。父王和平民之间该如何选择?
“这么说,公主不会在回我们主城了吗?”棉被勇者似乎还难以置信。
“唉,”公主叹息一声,“我会尽可能的说服我的父亲,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觉得真的有可能说服你父亲吗?”棉被勇者问。
公主沉默良久,还是回答:“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方法吗?”
“我们逃回我们自己的主城,继续发展,外加凯文的暗中支持,”棉被勇者略显‘激’动,“只要发展到相当规模,能和国王平起平坐,到时候再去说服,不是更有话语权吗?”
公主摇头:“如果真到那时,我和父王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我们之间即使谈话,也是如同政客一般互相算计,再没有半点亲情。”
棉被勇者一怔,一时间陷入沉默。
公主看看边上的车夫:“你也来了?”
车夫此时才终于听懂一句,急忙点头:“原来你就是公主,上次拉你车的时候,就觉得你不简单。”
公主笑:“你上次觉得我是个疯子吧?”
车夫只能干笑掩饰。
公主回头对棉被勇者说,这次索‘性’就用狗头语,确保边上的车夫也能听懂:“其实你做的比我好,上次我过来的时候也是搭他的车,但你就能把他收为麾下,而我就没有。从这种角度来说,你比我强。以后主城由你来领导,也不错。”
棉被勇者摇头:“他之所以跟过来,是一些巧合。而且我是绑他来的,其实和我们宣扬的理念不符。”
车夫冷哼一声,并不发话。
公主摇摇头:“你要治理一座主城,甚至国家,你不能完全按照道德标准,或者法律标准来进行。特别是非常时期,有时候就需要一些非常手段,这些手段可能是邪恶的,可能是和你的宣传相违背的,但在特殊时刻就是必要的。如果你不这么干,你可能都活不下去。”
棉被勇者一怔,似乎自己的价值观又受到的冲击:“这也是正义吗?”
公主回答:“有些人为了不屈从邪恶,宁愿只身赴死,这种人常常值得称颂,我也不会反对。但是如果为了维护个人的行事准则,拖累整个地区甚至国家的人赴死,那这个人再怎么一身正气,那也是千古罪人!”
车夫在边上听着难受:“这位勇者在晚餐时候强行把我掳走,我的家人失去保护,回去之后我如果多了很多爸爸,那也是我活该吗?”
公主回答:“这种事情其实在‘乱’世遍地都是,如果责任追踪到统帅身上,不外乎几种解决方式。第一,给予补偿,看具体情况给点钱或者别的。第二,转嫁矛盾,即便明显是统帅的责任,也可以强行归结于‘乱’世,而挑起这个‘乱’世的人才是罪魁祸首,也就是说最终责任算到帝国人头上,让他去憎恨帝国人。”
车夫:“……”
“当然,这话让统帅自己说出来就显得降低格调,统帅自己可以表示歉意,以示仁慈。再派出一个路人,对他进行说教,最终将矛盾引向帝国。而帝国人实力强大,他就算想报仇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