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收到的那封信。
不说常氏异动,这个时候,昌顺王府如此张扬行事本来就是于理不合不合的,若非贪婪太过,便是另有所图。
再说如今的海运局势,昌顺前路云遮雾绕,常氏c钱氏素来单薄,海盟瞧起来是最有机会趁乱吞掉其他几个势力,若是这个时候拼一把,说不准就能夺得海路天下,但凡是个偏于激进的人,也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若是真这样做了,那么海盟声势夺人,立刻就会进入朝廷的视线中,现在可是十日破案期限之内啊!
林铭玉不由得背心发凉,心里庆幸着两位老人家眼光狠辣,行事又谨慎。
再一深思传信之人的用意,林铭玉不由得心内苦笑。还说是友非敌,即便这个人有三分好心,后面也藏着七分歹意。
若是他不知道涂硕要栽赃常氏,说不准他还不敢掺合到抢夺海运路线中去,毕竟常氏也是令人忌惮的一个势力。现在他知道常氏得罪了忠顺王府,马上就要垮了,到嘴的一块肥肉,他要不要去咬一口?
常理论,他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这正是传信之人的歹毒之处。事到如今,常氏背后的力量显然不简单,若他猜想的没错,常氏的异动就是一个局,说不定针对的就是整个福建海运势力。
这个人是谁?
林铭玉脸色不由得沉下来。如此大手笔,除了那位,还能有谁呢?
与吴大郎周照青夫夫谈了近两个时辰,把该交代的交代完了,林铭玉方松了一口气,笑道:“今日来不及为两位接风洗尘,明儿再好好喝一杯,把文宁也请过来。你们长途奔波,想来是累得很了,先下去好好休息一晚罢。”
周吴二人忙谢过了,跟着林大去了客房。
林铭玉又磨墨书写,把方才的猜测及相关的信息都记录下来,让林大亲自送去给涂凌光,他则去了林海的书房。若真是老爷子起了疑心,他必须得尽快让林海知道,早做应对,以免受到牵连。
次日,林铭玉果然请了宋文宁来,晚上在醒花院摆了酒喝。宋文宁许多时候没回福建,虽然时常能收到福建的信息,到底不必周照青,吴大郎了解的多,因而也是有许多的话说,一时间席上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周照青原就在京都住过几日,也识得几个人,白日里林铭玉出门,他便也携了吴大郎出门自有安排,他来京都原不止是为林铭玉传递消息,一部分是为了牵挂十余年的一桩旧事。
他总也不肯放弃,每有机会来都中,必然会寻找打探一番。茶楼酒楼最是消息灵通之所,因他这些时日便转往茶楼酒楼寻去。
恰好这一日,到了城东悦来酒楼,周照青照例与吴大郎进楼挑了大堂里一处不起眼的所在坐了,随便点了几样吃食茶水,便静静听酒楼里的客人说话。
临近十日之限,京都也无甚新闻奇事,处处都能听到对劫银案的议论。听来听去都是这几样猜测,周照青不觉灰心。吴大郎知他心难安,又最是口拙,只安慰道:“十来年前的事了,难寻些也是有的,左右这些年也等了,咱们慢慢儿寻摸,总不怕那贼人能逃脱了去。”
周照青心中煎熬,然而十来年偶尔能来京都,几乎都是无功而返,他也习惯了,因只点点头,饮了一口茶,便待放下杯子与吴大郎回林府。他们的事情也办完了,该准备回福建了。
“陈勤,你过来。”身后有个人对着这边唤道。
周照青捏着茶杯的手一僵,不自觉挺直了身子,只见前面桌旁伺候的一个伙计应了一声,往他这边走过来。
“苏管事,您有什么吩咐?”
那个声音道:“你跟我过来,我有事嘱咐你。”
周照青倏然回头,正见着一个白胖的侧脸,与先这伙计说了句什么,那伙计点着头,一面跟他回话,一面跟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