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因有异志,一心只想着讨好宝玉,数次自寻机会在宝玉跟前露脸出头,谁知弄巧反拙,被袭人察觉了,悄悄告诉了王夫人。
王夫人拿着自己家的宝玉如同凤凰蛋一般,只恐被那些贱婢勾引了去,听了袭人之言,自然疑心这小丫头居心叵测图谋不轨,立刻命人打了一顿撵出府去,后来听说没几日也就死了。
这段公案凤姐也曾听闻,只是不干己事,并不挂心。这一番她回来之时可人已经殁了,一时倒忘了这件事。
直等到那日在府里忽然见着小翠,才蓦然想起旧事。送至手边的刀把子,岂有不使的道理,故而悄悄命小月前去哨探,果然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只是这其中情由并不能全对平儿说明,便随口扯个谎,只说瞧着小翠和可人有几分相像。其实细究起来,小翠和可人的模样相差甚远,气质也不大相类,若是心里没有存了比较之心,一般人都想不到她两个竟是亲姊妹。便是王夫人等人见了,也认不出,故此凤姐才放心大胆的把她安置在宝玉屋里。
且说小翠留了心,趁着宝玉晚饭后独自出来溜达的空儿,故意拉着坠儿,在宝玉必经的角落里窃窃私语闲话秦家之事。
果然宝玉一听便要问个究竟。小翠见他来了,便故作惊慌,杀死不敢说,凭宝玉怎么问,只苦苦求宝玉道,“二爷绕过我们两个罢。若是教太太知道是我说的,我们两个的小命还要不要了呢。”
宝玉一向最见不得女孩子的眼泪,尤其还是这样年纪小小模样俏俏的小丫头子。见问不出来,只好无奈摆手令她俩自去。只是心里却存了疑窦,辗转反侧一夜不曾睡好。
第二日清早起来便换了一身素服,只和袭人说要往北静王那边去,急匆匆的出了二门,命茗烟备马,也不带别人,主仆俩上了马,一溜烟往秦家去了。
袭人虽并不知秦家之事,但见宝玉言语含混,行为仓促,自然起了疑心。正要出去打听,却见外头小翠匆匆跑进来,巧不巧的刚好撞在身上。
袭人素日是个好性的,只说了句,“怎的这么毛手毛脚。”又接着往外走,却被小翠拉住,小声道,“袭人姐姐,我正是急着过来找你的呢,可巧就撞上姐姐了。”
袭人听这话事出有因,便停住脚,问什么事。
小翠左右看了看无人,方小声道,“昨儿晴雯姐姐打发我出去传话买点东西,偏我忘了,今儿早起才想起来,忙出去二门那里想找个婆子,谁知竟听见宝二爷在那里吩咐茗烟,说是要往小秦相公家里去,我因想着听姐姐说过一回,老爷太太都发话不许宝二爷和小秦相公往来的,就顾不得别的了,赶紧跑了回来和姐姐说一声。”
袭人忙问道,“宝二爷已经出门了么?”
小翠道,“方才我听见教小厮备马,这会子大约已经出门了。”
袭人原先并没有多在意这个小丫头,此刻倒觉得她见机识趣,微微笑道,“我知道了,这事别对他们说。回来我再赏你。”说着急匆匆的朝王夫人那边走了。
小翠看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换了一张不动声色的神情,转身自去洒扫庭院。
单说宝玉带了茗烟直奔秦府,也等不及门房通报,直接就往里面去了。果然见触目皆是白色,秦钟披麻戴孝一身素装,正跪在灵前哀哀哭泣。
旁边一个面生的小厮见有人来了,忙低声对秦钟说了句什么。秦钟便回过头来,见是宝玉,便站起身来。
宝玉见他脸上犹有泪痕,大病初愈之下更显纤瘦,自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韵致,心里立刻便软的一塌糊涂,走上前来便要伸手替他拭泪。
谁知秦钟不似以往应对,却退后了一步,正色道,“这是先父的灵前,还请宝叔自重。”
宝玉因素日和他调笑惯了,方才忘情,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