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也值得来问我。你在外头找两个可靠的人帮着他料理就是。记得在咱们庄子上找那面生嘴紧的,办完事就即刻回去,别教人知道是我的意思就是了。”
旺儿笑道,“小的心里原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总得请奶奶的示下才是正理。”
凤姐和平儿笑道,“瞧把这猴儿乖得。”又向旺儿道,“你有这份心我是明白的,所以如今我才愈发信得过你。行了,你且出去罢。”旺儿躬身退了出去。
平儿道,“奶奶若是瞧在先小蓉大奶奶的面上,对那秦家有恻隐之心,依奴婢说倒也罢了。如今太太正不待见他家呢,奶奶何苦为他操这份心,倘或走漏了风声教太太知道了,倒不好分辨。”
平儿在外人跟前一贯是怜老惜贫 的做派,今日说出这些话来,凤姐倒不由乐了一乐,心想着这小蹄子如今竟真的和自己沆瀣一气起来,以后许多事倒可以放心撒手教她做了。因笑道,“什么这心那心的,旺儿如今做事颇有些章法,你且不必耽心。那又不是她嫡亲的兄弟,我有什么恻隐的,不过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罢了。昨儿听说姨妈似乎身上不大好,咱们今儿横竖也无大事,不如去梨香院瞧瞧,也是亲戚之间的意思。咱们不是还有几匣子阿胶么,你去拿一匣子出来。”
平儿依言拿了出来,跟着凤姐从上房后角门过梨香院这边来。进门却见香菱正垂着头站在炕前,两个眼睛红红的,薛姨妈正坐在炕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气色。见凤姐和平儿进来,屋里几个小丫头子并香菱忙都请安问好。薛姨妈便向同贵道,“赶紧倒滚滚的热茶来。”
凤姐有心,不觉多看了香菱两眼,待她出去了,才向薛姨妈道,“可是这丫头惹姨妈生气了不成?她岁数还小,且慢慢管教就是了。”一边叫平儿把手里的匣子递给同喜。
薛姨妈道,“你能想着时常过来瞧瞧我就是有心了,何必还拿东西。”
凤姐笑道,“因听着姨妈身上不大爽利,才过来瞧瞧的,这些阿胶是山东的官儿去年送的,我吃着还好,故而给姨妈拿过来些。”一边细细瞧着薛姨妈的气色,道,“我瞧着姨妈的气色倒还好。”
同贵送上茶来,便和同喜一起退出去了。见旁边只有平儿在,薛姨妈便叹气道,“方才你问我的话,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怕你笑话:哪里是香菱惹我生气,还不是你那不争气的哥哥。”
凤姐故作讶色,道,“薛大哥又怎么了呢。”
薛姨妈叹道,“你还不知道他么。当年见着香菱就闹出了人命官司,好容易咱们上下打点着压下来了。这一二年间又为着我不让他得手,和我打了多少饥荒。后来我品着着香菱模样好倒也罢了,难得的是说话行事温柔安静,也不会挑妻窝夫的,这才大费周章的摆酒请客,给他俩过了明路。谁知道那个孽障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这才几天,昨晚上喝多了竟然就打起屋里人来了。今儿一早我听说了,说了他几句,他就赌气躲出去了,倒是香菱又哭着给他求情。你说说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凤姐看一眼平儿,见她眼里也有些不屑之意,便使个眼色。平儿便起身道,“前几日我瞧着莺儿打的络子甚是好看,今日倒要请教她去。”
凤姐笑道,“那你就先去给宝姑娘请安罢。顺便和宝姑娘说一声,我在这里陪着姨妈说话,晚一会子再去找她说话去。”平儿答应着出去了。
凤姐便向薛姨妈笑道,“姨妈也不必过分操心的。依我看薛大哥还好,说话行事也都不失大家公子的气派。咱们这样人家的小爷,哪能没有一星半点的脾气呢。横竖香菱是温柔和平的,姨妈又何必管他们。”
薛姨妈叹气道,“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我只是担心他这样的脾性,往后可怎么说亲呢。那些咱们瞧得上的人家的姑娘,哪个能有香菱那样的脾性。日后家里这日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