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话,退出去了。回家方打开荷包看,里面居然装了两张银票,票面都是一百两。
这边凤姐待旺儿媳妇走了,便吩咐平儿拿过火盆,把那些账本借据,一把火付之一炬。
看着火盆中腾腾火焰,凤姐心里方安定下来,上一世自己放账那么多年,得来的银子虽说自己留了不少体己,可也有大半倒是填了官中的亏空,谁知最后抄家抄出这些东西的时候,罪过全是推在自己身上的,仔细想来,真是蜂采百花为人作嫁了半辈子,最后落得芦席裹身也算不冤。只是这一世,自己可不会再干这样的蠢事。
都怪自己之前光想着卖弄才干,没事也要揽一摊子事。现在想来,七出里头,无子,嫉妒,口多言,自己都占了,贾琏能等到那么久后才要休了自己,真算得仁至义尽了。
凤姐想到这一节,心里不由又烦恼起来。她自那日回来,便收拾起以往的骄横跋扈之气,每日在房中和贾琏只是软语温存,一心只想再得个哥儿,这样大房有了嫡出的小子,以后分家的时候许多地方也好说话-----偏送子观音迟迟不肯光顾。
平儿见她眉头微蹙,只当还在忧心放贷之事,软语道,“既然都料理干净了,奶奶只管放宽心。老太太那边快摆饭了。”
凤姐忽然觉得心里一动,仿佛有一事,只是想不起来。只得先去伺候贾母摆饭,完了又出来往王夫人屋里走了一趟,有几件大事须请王夫人定夺下。想来也可笑,自己说是当家,可上头还有一位老太太两位太太,大事又做不了主,也就是顶个虚名罢了,也不知道上一世的自己怎么发晕,狗颠似地抓着对牌不肯放手。
好容易回完了事,凤姐带着一颗疲乏的心回了屋子,远远地就听小丫头子们赶紧跑回去告诉平儿,“奶奶下来了。”然后就看丫头打起帘子,平儿先迎了出来,身后居然还跟着周瑞家的。
凤姐只觉得雷轰电掣一般,终于想起一件大事:刘姥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