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当然知道这位逍遥翁,他是吴越国皇宫的侍御医,也就是负责给皇帝看病的太医,是医术最高明的,可谓是吴越国医者之首。因为整天笑嘻嘻的,喜欢喝两盅小酒,为人和善,经常自嘲乐得逍遥,因此人称逍遥翁。
杨仙茅一听是他说的,不由心头一沉。这位逍遥翁医术之高,他当然是耳闻目睹的,他作出的判断,失误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杨仙茅问:“究竟怎么回事?”
“我小时候吃饭,老哭,说是喉咙痛,看了郎中吃药都没有用,后来越来越厉害。他十岁时机缘巧合,得逍遥翁诊病。——正好当时是皇太后诞辰,皇帝孝顺,为了给皇太后祈福积德,便派出京城太医院太医,在逍遥翁的率领下,到全国各地巡医,治病救人。他们到宣州时,我带大儿子去看了。逍遥翁给看的,花了不少钱。逍遥翁看完,把我叫到一旁,悄悄跟我说,我儿子得的是绝症,名叫食膈,就是食道里面长了个瘤子,开始比较小,随着年岁增大,会越来越大。大概在他二十岁左右的时候,这肿瘤最终会把整个食道堵住。那时候,我儿子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连水都喝不进肚子里,会被活活饿死渴死。”
说到这儿,安掌柜声音哽咽。遥想往事,心痛不已,呆了片刻,这才又接着说:“我很担心,说不管花多少钱都要给儿子治好这病。他说没办法,这种病汤药没用,又深在食道内部,不可能用刀剜掉。只能让他有生之年好好度过。尽管是逍遥翁说的,但是,我还是不大相信,又找了几个京城名医,看了之后,都跟逍遥翁所说大同小异。我这才知道大儿子当真活不长,所以从那以后,我对他可以说是十分溺爱,就想着让他有生之年能够活得自在些。但是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包括我夫人,也都不知道!”
“可是我上次见了他都还好好的呀!也没说喉咙痛。”
“那是因为逍遥翁开了一个方子给我抓药,说是这个方子尽管不能够治疗我儿子的食膈,但是可以让他少受痛苦,基本上感觉不到喉咙的疼痛,虽然吞咽还比较困难,但至少可以不受痛苦,而他这么多年过来也已经习惯了。因为吞咽困难,吃的也一般都是流食,很少吃硬的东西。”
“那他现在又怎么疼痛起来的呢?”
“症状在前几天就出现了,也许是逍遥翁的药吃得太久,不管用了。我儿子吞什么吐什么,根本无法吞进肚子里去,一个劲反胃呕吐,这已经三天了,汤药都无法进去,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一般。独参汤都没法灌到肚子里去。看样子,逍遥翁所说的劫难即将来了,我这才把实话跟两个儿子和我夫人说了,他们就着急的,说去找韩神医来看看。我明明知道连皇帝治病的侍御医逍遥翁都说了这病没有救,韩神医肯定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所以去把他请他来看。他看了之后,果然摇头说没得治。只有活活等饿死,没有别的办法。我浑家就说了,要不还是去找你来看病,说不定你有什么办法能治好这个怪病,上次我的怪病就是你治好的。”
杨仙茅说道:“听起来这病是有些棘手,但如果仅仅只是食道长了个瘤子,对别的郎中或许就是绝症了,对我倒也算不得是,我先看看情况再说。”
听到杨仙茅这么说,安掌柜惊喜交加,真恨不得一个头磕在地上。带着杨仙茅来到了内宅。安夫人已经等在内宅门口,他对杨仙茅寄予厚望,先前就是他,治好了丈夫的怪病,希望这一次能大展神通,把儿子的病也治好。
安夫人这些天一直在怪丈夫没有早点把儿子的病告诉她,要是早点知道的话,便早一点找杨仙茅,儿子的病说不定早就治好了,何至于等到现在?粒米未进,活活等着饿死。现在终于看见杨仙茅来了,不由得喜出望外,赶紧带着他来到了屋里。
进到屋里,竟然看见身穿圆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