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李半仙吹胡子道，“人家陪了你好几个月，你却把人整这么惨，你说会不会来找你？”

    天云苦着脸道，“那怎么办？”

    李半仙摆着架子道，“两条路，第一，马上走，越远越好，别在这个城市出现。第二，拜老夫为师，有天大的麻烦，为师替你扛着。”

    天云眼睛一亮道，“我愿意拜道长为师。”

    李半仙似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的踱了几步道，“你小子也算有天份c有机缘。有老夫教导，不出十年必然会有所成就。”

    天云叹了口气道，“恐怕学不了那么久。我得了癌症，也就一两年时间。”

    “什么！你快把三千块的收妖费拿来，我还有事，没时间跟你闲扯。”

    天云又叹了口气道，“钱，暂时真没有！”

    “没钱早说啊，你大半夜把老夫诓过来，玩呢！”李半仙是真生气了，上来就把天云衣领抓住拎了起来。干瘦的胳膊不知哪来这么大力量。

    天云没生气，自己失言在先怨不得别人。人穷志短，只是那种羞辱感让人无地自容，憋了半天说出几个字，“莫欺少年穷！”

    他忍的了，几个队友忍不了，撸起胳膊便要开干。

    “都别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道长没错。”

    这似乎让李半仙觉得自己太没人情味了，最终吹了吹胡子松开了手。

    “这钱临死前必还，请李道长放心。”

    李半仙不说话了，他是个精明人，有利可图时淘淘不绝，无利可图时半字不说。

    天云又恬着脸问，“还想请李道长指条明路，我这个病有没有高人能治？”他的病医院治不了，但世外高人说不准。面前的李半仙高深莫测，就算不是高人也离高人不远了。

    “不知道！”李半仙胡子都气的抖了起来，心想，你赖帐还有理了，还要让我指点！岂有此理。

    天云通地跪了下去，好不容易遇上个神秘莫测的高人，他霍出脸不要，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再次诚恳道，“求道长指条明路。”

    李半仙一甩道袍，转过身道，“少在道长面前卖骚情，生老病死在道家眼中淡如云烟。”

    天云心一横，狠狠磕了三个头道，“请道长指条明路！”

    李半仙无奈道，“你快起来，老夫是真不知道。世上高人无几，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癌是天下绝症，就算神仙也不一定能治。就算能治也不可能一两年便治了。关健是，高人也是人，没有哪个高人会蠢的收个病秧子拖油瓶当徒弟。”

    天云眼角见泪，通通又是三个响头，“求道长告诉我哪里有高人？”

    “不可理喻。”李半仙迈步便走。

    傻眼的小黑反应过来，拦路跪了下去。大虎也跟着跪了下去。余八斤左右看了看，不知如何是好。

    李半仙绕过众人，走进了工地的黑暗中。

    天云看着他一步步离去，自己却一步步陷入失望。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三个字，“终南山。”

    天云擦了把泪，站了起来。

    李半仙的意思是，终南山有高人。他还说，高人也不一定能治他的病。也许是心中不甘，天云特别注意到了“不一定”三个字，不一定便是有可能，便是有一线希望。

    回到工棚。三兄弟躺被窝里默默抽着烟，都睡不着。

    天云忽然说，“我走后，你们俩也不要再混工地了。没前途，还遭人白眼！”

    小黑悠悠道，“你爹妈爷爷那里怎么交待？”

    “我已经想好了，病不好不下山。如果我回不来，你告诉我家人，就说儿孙不孝到终南山寻仙求道去了。”

    天云走的很突然。余八斤为此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