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翻过原来的山头之后开始走下坡路,盘山公路成蛇形环绕,面包车重量不够,不得不在下坡段停下来,一辆车接一辆车的缓慢行驶。
路况如此艰难,范医生却将自己的新的基地医院选在此处,可见范医生的心思有多缜密。对于一般的人或者警察来说,想要轻易从这样的路况逃走难度不可谓不大。
想想上一次我和叶晓然耗费了近乎一天的时间也才抵达仍旧隶属于范医生势力范围的县城。
这一次如果再被范医生带进更深远,路况更加不变的深山老林,恐怕只能被范医生制成肥料埋进地里了。
我看向那个双手已经获得自由的人质。
他看起来年龄不算大,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身材壮硕,应该不是做文员的人,一头板寸衬的自己十分的精神。
板寸似乎感知到了我打量他的目光,眼珠转了转,跟着看了我一眼,眼睛里不知道是在暗示我什么。
尽管他拼命向我打暗号,可是我并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根本没有办法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猜不到也不敢多嘴再问,此刻几乎所有的打手都醒着,我要是多有动作一定会再被打手踹上一脚,痛得胆汁都能吐出来。
尽管我十分的小心翼翼,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板寸头趁着众多打手的注意力放在窗外其他车队身上的时候,猛地向前扑了过去,将面包车的手刹拉了下来。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过板寸会突然探出身子来这么一手,顿时被惊得齐声喊了起来。两个人质嘴巴被堵上了也被吓得呜呜叫。
众人的尖叫声中,虽然停着但是并没有熄火的面包车启动,直接沿着坡道直直地撞上了前面的的车。
一连串的巨响后。
碰撞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一片混乱中,我们所在的面包车更是毫不客气地向前翻滚,将前面几辆车撞得乱七八糟向山崖上冲后,撞上一块石头后整个屁股朝天,竟是翻车了。
我们几个人质因为手脚都被绑着,就像是被安装了加强版的安全带,翻车的时候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以外基本上没有人受伤。
但是车上的几个打手就不一样了。
最严重的是司机,他被方向盘牢牢压在座位里,人已经晕了过去。其余两人以为车身惯性向前撞去,身上都多少见了红,卡在座位里哀鸣,声音微弱,看起来离昏迷也不远了。
板寸头握紧了车顶把手免于受伤,但是很显然也被撞得脑袋发昏。
我看着他在车厢里晃了好几下脑袋后才扑过来解我的绳子,嘴里大叫着,“朝林子里跑!”
一串变故中,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板寸头是故意制造了这场混乱,好让我们所有人有个逃生的机会。
明白板寸头的用意后,我再不犹豫,立刻扑到另一个人质身上帮忙松绑。我们四人互相帮助之下,迅速地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因为面包车脱离原轨迹,其他车上的打手还来不及追过来,我们四个人互相搀扶着,窜进了树林里。
又一次惊险的逃生机遇。
我和板寸头他们窜进林子,我便把他们三个人推开。
“你们走吧,我引开他们。”
我冲板寸头他们说道。
那个一直哭泣的女孩顿时问道,“你不走吗?”
我当然是想走的。可是我低头看了眼我脚下的铁链,这是范医生给我的惩罚,也是给我的枷锁,我深知有这副铁链在我跑起来会有多么的拖后腿。
倘若他们和我一起走,一定会在最后落得一个再次被抓回去的下场。
我从上车的时候起,就知道我所能够期待的机会,绝对不会是现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