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滴沥沥下着,王岂翻来覆去难入睡。
陈鹤也和王岂一样醒着,他不敢睡的太沉,生怕一个不注意王岂就会溜走,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王岂就溜走了两次,但都被陈鹤抓回来了,对于他而言王岂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陈鹤可是梨花卫的教官,他的本事自然是高。
梨花卫是上代皇帝所建立的皇宫守卫军,有着比禁卫军更高的地位。
王岂最后还是选择起身走走,透过窗可以看见远处的山村,完完全全的覆盖在朦胧雨色之下,和这明月融成了一副完美的山水画,听着入耳的美妙雨滴声,他嘴角不禁扯起了一丝笑意,王岂真的很想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可惜偏偏自己躲不过,恨就恨自己的命吧。
“其实我也睡不着,不如我们就此敞开心扉好好谈谈,我有很多很多的疑问要问你,王岂,自从在樊城看到你的所作所为之后,我就在想我押你回大牢这件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了。”陈鹤起身站在王岂的身侧深叹了口气,他虽然是王爷的人,但并非是不分黑白的人,如果这件事真如将军所言的那般有隐秘,他自然不会颠倒是非,他会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圣上,让圣上做决定。
王岂的嘴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他指了指远处的树,然后又指了指树的地下,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他这个哑谜可让陈鹤伤脑筋了,这算什么?一颗枯树?一片泥地?
“王岂,你能明说吗?这样我怎么能猜得到。”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王岂摇头笑了笑。
“我可以将此事禀报圣上。”这事情如果让圣上知道,肯定能还他个清白。
“你以为圣上他不知道吗?”王岂不再理会陈鹤,转身走出了门。“去方便方便而已。”
陈鹤并没有听到王岂的后半句话,因为他的大脑之中挥之不去的是王岂的回答,圣上知道?这怎么回事?按照圣上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错判的。
十年前安耀门晚宴那场大火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但让七位王爷死于一夜,还险些让圣上受重伤。
独孤将军,赵王爷,圣上,王岂。
陈鹤真是越来越想不通了。
王岂站在屋檐下背手而立,他的目光很悠远,仿佛穿过了时间的阻壁,看到了那晚的景象,那一切都近在眼前。
是啊,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只会让此事越来越大,牵扯越来越多的人,这会亲手毁掉刚刚从南越四国之灾重建的大凌朝,更会害了老白。
与其如此,不如将这个秘密带入地狱之中。
只可惜不能实现父亲所寄托的愿望了。
“拯救这动荡的江山社稷,父亲你还真是高看孩儿了。”王岂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房间,空留下这雨夜轻轻回响。
一眸寒雪胜千重,褴褛青衣难裹秋。
谁人长夜错蹉跎,不见东栏花前窗。
漫长的一夜过去了,但一夜之后还有一夜。
鸡鸣初晓,出后微亮。
一行人告别了方丈,继续向着钰诚而去。
昨夜的雨势虽然不大,但道路依旧是泥泞难行,按照这个路程走下去,还要耽误好几日的行程,不过这样也好,王岂可以好好的瞧瞧,这可是来之不易的自由啊!
当初从牢里出来,王岂就一直再逃,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一点风声都让王岂担惊受怕好几天,就在这样的日子下,王岂生活了整整的三年。这三年王岂经历了很多,遇到了很多,做过了很多,更错过了很多,但最后的所得,不过只是平静了很多。
望着那条弯弯曲曲,满是坎坷泥泞的道路,王岂最后还是笑了。
因为这就是他该走的路。
去钰诚的路很长,但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