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月的死缠烂打之下,夏侯雪还是妥协了,让这人今日住在这里,毕竟他是真的发高烧了。
她发现,以前总是她在欺负他,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过了大约小半月的时间,夕瑶终于彻底接受了她再也听不到的事实。
一日阳光明媚,夕瑶躺在院子里的软榻上晒太阳,似乎在她接受了她听不到的事实之后,话也少了很多,天天的不知道要做什么,腿脚也没有恢复,只得被人扶着行走。
想也奇怪,说到底那一日也是因为救他,所以才被踢伤,以至于她再也听不见了,可是她心里却没有一点的埋怨她,一丝都没有。
这几日他总是过来看她,但大多数都让冬儿想些法子将他打发走了,所以,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心里莫名的感觉到空唠唠的,时不时想起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但也只是想起,便再没别的什么了。
她让冬儿吩咐下人将软榻抬到了离院子里的荷塘近一点的地方,原是想看水里的鱼儿嬉戏,可意外的是没见到一条鱼,荷塘中的水也是清澈的很。
夕瑶从那清澈明净的水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许是自从醒来过后都活的比较谨慎,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还以为自己是一个已经快要年老的女子,而此刻,那明净的水面上显现的正是那张年轻明媚的脸。
这张脸比上一世的她要美上太多了,又年轻,又稚嫩。
原本醒来过后,信誓旦旦的要报复,满腔的热血,此刻居然觉得累了,乏了,她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居然就有这般消极的心思了,她也觉得很害怕。
很想就这样立马站起身子去做点什么,可是身子却是那样的无力,不仅仅是身子,就连心也跟着乏了,没有人能明白她心里承载着什么,都以为她当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面容,年轻的身份,可是谁又知道她的内心其实是住着一个已经经历过一番惊天变故,心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的女人。
水面上的人仿佛在嘲笑着上一世的她,那笑容明媚至极。
发丝随着她身子倾斜的方向,渐渐的滑到了水里,打乱了那湖面上的人像。
夕瑶微微伸出了白皙纤嫩的一只手,朝水面上伸去,不知是碰那已经被打乱的人像,还是捞那一缕落去水中的青丝。
司空瑾过来的时候便看到的是这番美妙景象。
荷塘旁的柳树下,安置着一个软榻,软榻上躺着一个人,是她。
发丝随着秋风舞动,一不小心飘到了湖面上,她对着湖面看着自己的容颜,似乎看的很投入,周围的一切都干扰不到她,忽然间她露出了一抹极为明媚的笑容,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感觉问题,竟觉得这笑容中透着一抹极其深沉的凄凉之感。
她透过荷塘的水,动作说不出的优雅自然,轻轻将自己的头发从水中捞了起来,恍然间,笑容怅然若失,眸子里只剩下淡漠。
她不知道她方才那抹笑容有多么的惊艳芳华,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致使她忽然收起了笑容。
她是美的,不可否认。
他早已看清楚,她不似传言所传的那般不堪,她除了美,还有很多吸引人的东西。
她如同一个迷一般的存在,即便他们相识有一段时日了,但他似乎却并没有弄明白这个人。
以至于他深深的被吸引,莫名的被吸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
转着轮椅,走到了她的身后。
他轻唤了一声,“夕瑶。”
没有动静,她连头都没有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司空瑾以为她或是走神了,或是真的没有听见,便再唤了一声。
依旧如此,她充耳未闻。
司空瑾有一瞬的疑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