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石在告别吴兴郡的百姓之际,看着那群百姓痛哭流涕地跪倒在他所行之路的两旁时。他的心中,难免有些五味杂陈了起来。他虽然有些忧思百结,但到底很是明白他的愿景并不在这一处地方。
刘淼眼见夫君脸色有些落寞了起来,自然很是明白夫君到底还是有几许舍不得这一方的百姓。她的夫君在这一方天地里也是极其地用心良苦,所以,在离别之际,自然少不了伤感一番。
她思索至此不由开口笑道“安石,看到这一幕,你猜猜我想到了什么?”
她想,无论如何,她终归是要将夫君感伤的心情给调整过来。
谢安石闻言便从车帘处转头看向了妻子,一时没能从忧思中回过神来,便有些不明所以地笑语道“夫人,为夫一时还未能看出来。”
刘淼闻言后,便笑意吟吟地开口道“安石,早年你曾宽容地赦免了那位偷鱼之人。我便听闻了不少忧心郡府鱼池将会遭到更多百姓觊觎之词,不成想,在你赦免那位偷鱼的黄氏之后,这种情况不增反减。”然后又打趣地开口道“安石,你是会读心术么?”
谢安石闻言,便好笑地回应道“夫人,为夫哪里能有读心术,当时左不过是觉着黄浩鸿是一个懂得自己在犯错的人,对于一个有自知自明的人,自然不好再去惩戒。”
刘淼便笑得愉悦地继续开口道“安石你这一无意的举措,不成想那黄浩鸿竟然帮你把跟盘庚五迁一般的难题给解决了。”
她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夫君当时在劝谏那一方的百姓迁徙时的种种忧肠百结的心情。好在,最终顺利完成迁徙,避免了那一方百姓的灭顶之灾。哪一方的百姓在刚刚躲避了那一场灭顶之灾后。仍然会为着祭祖不便而略有忧愁,但是随着他们原居住地的洪涝越发凶猛的时候,他们便渐渐看到了夫君长远计策的优胜所在。
谢安石忽然便反问道“夫人,这跟你一开始想到的事情有什么联系么?”
刘淼闻言便笑得愉悦地表示道“自然是有的。”然后补充道“我想到了时人评论你的一句言论。”
谢安石不由配合地笑问道“夫人,那一句言论?”
刘淼便越发欢悦地开口道“在官无当时誉,去后为人所思!”
她想,她的夫君总是有这样的一种令人能够不断地发觉他那各种令人入胜的人格魅力所在。她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由越发觉得自己是何其幸运c才能够陪伴在这样的一位温润如春风的夫君身旁。
谢安石闻言便笑着将妻子揽入了怀中,因为妻子的这一番言辞诚然很好地将他带离了那份忧思境地。
他将妻子揽入怀中之后,便极为浓情地唤了声“夫人,你总是能极好地将为夫带出一种困境。”
他想起,不管是他在面临至亲离去时的悲恸中,还是如现下这般心生慨然的时刻。他的妻总是能以最温婉的姿态将他从哪些种种困境中引领出来,他想,自己该有何等的好运才能遇上这般的妻。
刘淼便在他的怀里笑得惬意地开口道“安石,我终归是不希望你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不悦产生。”
因为,她会很心疼c很心疼的。
谢安石跟妻子那般闲谈了一番后,心情便越发轻松了起来。诚然,他在面对那一方百姓苦苦的哀求时,难免要心生动摇一番。但是妻子的那番言论却很好地将他的那种动摇给平定下来了,让他更好地看到了自己最为想要的是什么。
他也在那样的时刻更好地明白了,人心原来真的是一处极易动摇的地方。不管是在面对伤痛还是选择的时候,都是极易波动不定。他想,不管如何,终归是要牢记自己的初心所在才是最为重要的。
谢安石携家室回到扬州的时候,到底很是心生慨然。他在那样的时刻,难免会思及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