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所散发出来的一种喜悦之情。他很温和地去跟每一个道贺的人喝酒,但是他却能很好地看出,他其实早就无意于这些繁琐的应酬,他现下所表现出的一切温和之情,左不过是他长此以往的习惯而已!也许是谢无奕给他讲了太多有关那位身着大红喜服的少年的事迹,桓温便觉得自己总能很好地看出他有所隐藏的情绪!
桓温看到,唯有在谢无奕去打趣他的时候,他才难得地面色红了一红,也是,他大概只有在至亲面前,才会没有任何设防!那一刻,桓温觉着那才是一个成亲之人该有的样子!桓温看着谢安这一整场的仪式走下来,实在是太过淡然,淡然到他人很难看到他的喜怒哀乐。桓温想,正是那样一个深不可测的谢安,才有那样一种让站于他跟前的人,会不自觉地心生敬畏之情!
桓温看着那个少年,在弟弟谢万的帮衬下,还没到相应的时间,便于不知不觉中消失在那一处热闹非凡的大厅里!桓温没想到那个少年居然还有这样性急的一面,不由有点想笑!
桓温看到这样的场面,不难想起自己的成亲仪式。那种成亲,到底惨杂了太多利益成分,而他的妻不仅是地位极度尊贵的长公主c还是有着艳绝天下的盛世容颜,而当时的他却仅仅只是庾翼的僚属!那样一种不对等的地位,难免让当时的他过得有些许的谨小慎微!以至于他一整场成亲仪式下来,从来都是走得规规矩矩。既要表现出相应的愉悦之情,不能叫人说他不是诚心娶长公主;又不能将那样一种情感表现得太过外露,叫人把他当作了一介得势小人。
那怕是连洞房仪式都是进行得循规蹈矩,虽然十足索然无味,但是又不得不将它欣喜地进行下去。诚然,十足索然无味,因为长公主殿下都婉拒与他同床而眠。他当时,难免有点受挫,但到底觉着自己的身份跟长公主的身份相差甚远,长公主又是长得极其美艳,这般下嫁于他,会这般排斥着他,也是正常!只是想来,难免觉得,那样的一种洞房形式实在是少了诸多的情意所在,也诚然,让他心生了诸多的遗憾!
神思转念间,他便很好地看着谢安悄然地走离人潮喧嚣的地方,那一刻,莫明觉得谢安到底还是那个一如既往地坚持着自己的所好之人!他想,那谢安这般心不在焉地待在这样一处大厅,又那般急不可耐地想要逃回新娘身边,他到底连婚姻之事都是要挑自己最为想要的那个人,诚然,这样一个自我固执的人,总是能很好地让人心生敬佩之情!
桓温一开始还想,谢安是出于何种缘由才会跟那刘惔之妹成亲,论家世背景也算是旗鼓相当。因着自己的婚姻一开始便是为了权势而促就的,所以,当他看到每一种成亲的时候,难免会想一想这样一位新郎新娘是否也是如同他一样,亦或是如同绝大多数的门阀子弟一样,左不过都是一些政治上的联姻!所以,他一开始,也会想,谢安的婚姻是否也是如同大多数人的婚姻一般,左不过是稳固权势的工具!
桓温自是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婚姻,自然无需谈及喜不喜欢的问题,毕竟它们绝大多数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而存在的!
桓温不由又想起,虽然自己的婚姻是为了权势而进行的,但是他到底还是想与那高贵又美丽的长公主好生过活下去!虽然那长公主殿下,从来都是对他不甚理睬,但是他仍旧是想要真正地去赢得她的芳心!
他想,如同谢安这般的人着实是少,那个少年的做事风格总能让人很轻易地横生一股艳羡之情!
桓温在谢安成亲后的第二年便迁为了琅琊(隶属徐州)内史。
于他升迁的第二年,成帝不幸离去,长公主身为皇帝的长姐,又是跟那成帝一起长大,看着成帝登基为帝,历经苏峻之难,面对成帝的离去,长公主少不得痛不欲生了几番!
桓温在长公主痛不欲生的那些岁月里,不由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