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桂枝在家里足足守到12点,终于把这个唯一的宝贝儿子等到了。每每自己的儿子闯出祸端,她总是后悔不已,责怪自己,为什么从小就一直宠他,疏于管教,养成了这种飞扬跋扈,不务正业的习性。而习性一旦形成,就已经无法改变,她唯有期望,不要捅出大篓子,不要变本加厉。
尤其是自己的男人离职审计的重要窗口期,少出去惹是生非,也一再的叮嘱,但根本就无济于事,骂又骂不住,打又打不下手。
而且,似乎情况有点不妙,自家男人告诉她,嗅到了不良的局面,这更让她如履薄冰。
下午钱枫打来电话,向儿子了解了情况,交代了一番挂断电话后,她是又气又恼,即气自己的儿子没用,又恼钱枫的手段。
她知道,家里贪了那么多,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而且不听话的儿子,又在外面得罪,树敌了那么多的人。
自己利用银行的职务之便,将财产用各种账户洗了十几遍,才洗到自己的几个远方老实亲戚手上,没人能够查出来,只要查不出来隐匿的财产,再有贪污的线索,也构不成实际的罪证。
所以,哪怕自己儿子得罪了再多的人,她也不怕,但这个钱枫不一样,他直接掌握了自己隐匿转移财产的证据。她气自己的儿子,怎么偏偏就招惹到了钱枫头上去了,还是为一个混账东西,所谓的兄弟出一口被打的气。
但既然招惹了,就必须足够重视了,万一,这个直接掌握了自己隐匿转移财产证据的人不服气,真的往上捅怎么办?
办质押贷款那还没什么,既然大家都有利益关系,就会相安无事,说不定还可以沆瀣一气。不过,现在突然把合约中止了,维系利益的纽带就断了,那就变成你是你,我是我了。
必须先下手为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但光天化日的,又是在一家公司那么多人知情的情况下,还是让自己儿子依着性子先带到所里肯定不行,所以,她吩咐自己的儿子,不要乱来,先示弱稳着对方,晚上带人去摸对方的老巢,先把人控制住,再想办法相机采取下一步消除隐患的行动。她是知道钱枫的住处的,上午同钱枫的人在办理解除业务的时候,正好她留心打听到了这块。
白森进门一脸丧气地坐到沙发上,拿了一罐饮料猛灌了几口,然后告诉他妈李桂枝,在她说的那个公寓守到了现在,一直没等到人。
“你是不是搞错地方了,妈。”白森没好气地问。
“没有,那是个商住两用的办公公寓,他的公司也是注册在那。”李桂枝叹口气回答,“没关系,今晚没守到,明晚也有机会,明天我会安排先找到他晚上会在哪里。”
“老子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办了那个家伙。”白森咬牙切齿。
“臭小子,你在旁边盯着就可以了,千万别自己上,让下面的人动手。”李桂枝骂,“还有,你长点脑筋,别做这种帮别人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的事。”
“吴浩明是我兄弟。”白森不服。
“他就是个败家子,值得你称兄道弟吗?!什么兄弟啊,不是你爸,谁会把你当兄弟。”李桂枝数落。
她也不想想,别人是败家子,自个的儿子又是什么。为人之母都这样,不管李桂枝是个什么人,但也是人母。
……
李桂枝是自信过头了,她不可能找得到钱枫,钱枫已经不在县城白家掌控的地头,此时,他正躺在省城幸季梅新租的所谓爱巢小公寓里。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钱枫虽然不知道李桂枝的具体计划,但他已经强烈感觉到了危局。
钱枫把拨通了李桂枝的电话交给白森接听,特意要求白森送过来是有目的的,他还不屑于做这种为着整他,让他在自己面前低头的无聊事,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