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处都找过了她难道还能逃离庄园吗?”许刑警问道。
“不,还有一个地方,”一直在低头沉思着的胡法医抬起头来,“还有一个地方没找。”
“你是说”刘队长似乎明白了胡法医所指。
胡法医点点头:“我们昨天放尸体和物证的地方,整个庄园只有那个房间没找过了。”
“不会吧,你们昨天晚上不是上锁了吗?”李哲为问道。
“看看再说。”刘队长从一名刑警那里接过了备用钥匙,转身离开。
现场的所有人都跟在了刘队长后面。没走几步大伙都站在了房间门旁等着刘队长开门。
刘队长试了试门把手,发现确实是反锁了才把钥匙插进去。门打开后,刘队长慢慢向里走,差不多走到床尾时,发现原来的两具装在尸袋里的尸体仍并排躺在床上。他稍稍一侧脸,看到在衣柜边和床边之间的这段空间里,竟然多出一具尸体!
秦望舒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刘队长身后,见到现场后不由得大呼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惊恐。他浑身颤抖着向后退了两步,身体靠在了墙上。刚开始他后面的其他人还被他这个举动吓得不知所措,但很快就都朝着秦望舒刚刚让开的位置涌去
等有人推搡到刘队长身上时,他才从惊恐中缓过神来。
“保保护现场,其他人都出去!”刘队长大声嚷着。
3
胡法医静静地在外面等着,等刑警们把大伙都推了出去他才从口袋里拿出手套,然后不紧不慢地戴上。
他得做好心理准备,要好好地应对接下来要见到的场景。
等他进去真的见到现场后,现场的状况如他所料而又大大出乎所料。他这些年已经见过足够多的大场面,没有什么能够惊住他,这是他能预料到的;而出乎所料的是,他那经过二十年训练的已经漠然了的眼光,竟然在他熟悉的领域里领略了一把全新的视觉体验。
这样扑面而来的极具视觉冲击的场景,的确在他的整个职业生涯中都极为罕见:梁朵背靠着床头柜坐在木地板上。她修长的双腿微微蜷起,上身袒露着,睡袍已经被卸到到了腰部,双胸旁边的两只手臂已经不翼而飞。
胡法医再走近两步,蹲下仔细观察:血肉模糊的断臂切口清晰可见,皮肤韧带和软骨切得利落干净,毫无犹豫不决而造成的粗糙断口,在毫无血色的躯体中显得极为突兀,这无疑是整个躯体中最为鲜艳夺目的地方。
他开始左顾右盼,想要寻找手臂的踪迹,但床头柜和衣柜中间的一把手持式电锯先攫取了他的注意力。电锯的底座安稳的平放在地板上,链条锯齿和链条导板的前半部分沾上了深色血液。他这才注意到原来不只是电锯,在尸体附近的许多地方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血液喷溅的痕迹。
他稍稍抬了抬电锯的手柄,稍作观察,然后又把视线移回到梁朵身上:她朵前额的发丝没有一点凌乱的迹象,后面的马尾辫用发夹固定,缠绕成了一个花苞的形状。
胡法医伸出两根手指放到她的下巴上,把她低垂的头部抬起,端详起来:她的双眼闭紧,唇部呈青紫色,嘴巴周圈还残留着些许血迹。
他缓缓站起身来退后一步,喃喃自语道:“这‘女神’还有人不认识的吗?这就是断臂维纳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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