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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也明白纵使抛开忠心不提,他也不愿看到朝中动荡。从大义来讲,她也如此。

    可从私心来说,她倒宁可亲王们心思活络、陛下也有所动摇。毕竟……如今的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这些与天家亲近的人都再清楚不过。以前还能觉得太子总会顾念与陆恒自幼相识的情分,可现下,太子在冬狩时都直接动了手,大约已然是恨意深沉了。

    那依照太子的性子,待得他承继大统之日,就是忠王一脉覆灭之时。

    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卫氏一想这个就遍体发凉。

    .

    东宫,太子谢远被禁了足,自然气不顺。宫人们都伺候得小心翼翼,但仍是有好几个被拉出去赏了板子。

    到了翌日晌午,太傅薛成赶来,太子才不得不压了几分火气,向太傅见礼,请太傅入座。

    薛成坐下便叹气:“唉,殿下怎可闹出这样的事来!”

    太子也叹气:“孤怎么知道他会突然病得厉害起来。”

    薛成一噎,险些破口大骂。

    他在朝为官数载,学问做得不错,门生也不少。若是旁的门生做出这样的事来,大概早已被他从门下逐了出去,可眼前这位偏偏是太子,让他急不得恼不得。

    他只得压住火气,耐心说教:“婴孩生病并不罕见,可太子妃殿下着人连夜求见而不能,是您的不是!”

    太子锁眉:“我当时在沐氏宫里,她差人来,孤根本不知。”

    薛成好悬没背过气去。

    他心道那是太子妃!天底下的女人里,太后第一皇后第二她第三!能被个区区东宫妃妾挡在门外,还不是您这个太子偏宠妾室所致?!

    但薛成当他的老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知这话说了也没用。摇一摇头,就还是议起了当下更要紧的正事:“殿下要知道,陛下因为冬狩时的事情着恼,已然不叫殿下去皇长子的祭礼了。如今殿下又被禁足,朝中不利于殿下的种种议论……殿下还是要做些贤德之事让他们闭嘴才好。”

    “不利的议论?”太子不解地想了想,“什么议论?”

    薛成沉了一沉,几样措辞都在脑海里转了一遍,最后挑了个明白却又还算委婉的说法:“国祚之事。”

    “放肆!”太子猛地击案,大感诧异,“父皇只有孤一个儿子,他们还敢议论国祚之事?!除了孤,还有谁能承继大统?!”

    薛成沉默不语。

    太子这话虽然听来狂妄,但也不失为一种事实。这几年来不止是他自己,就连朝臣们也都是这样看的。

    是以这回坊间突然掀起对国祚之事的议论,薛成也好生惊诧了一番。接着便是不寒而栗,他头一次迫着自己去想,即便太子是陛下独子,皇位也未必就是当今太子的。

    “您若行事不端,陛下可以册立皇太孙。”薛成沉然道。

    太子轻轻一怔,旋即松了气:“那是我儿子,父皇要将天下给他,于我也无甚不可。”

    您倒真想得开。

    薛成心下无奈而笑,默了默,又说:“皇孙尚不满岁,婴孩又大多体弱多病。如有不妥,陛下还可过继宗世子承继大统。”

    太子悚然一惊。

    “您说什么?”他错愕不已地望着太傅。

    薛成垂下眼眸:“您以为,如今对于国祚之事的议论,是何人所掀?”

    还不就是陛下的那些亲兄弟,洛安城里个个显赫的亲王府里掀起的?

    他们原不该动这样的心思,太子已然成年,膝下又已有一子,轮不到他们亲王府里的儿子继位。如今是太子自己立身不正,使得他们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那个一人之上的位子,谁不想要?也就是本朝立储只立子不立弟,他们才只能往儿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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