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基本都是在御前侍卫中和他交好的人。比如谢信、比如白康,再比如姜海。
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亲疏可言了——毫不夸张地说,他一个都不认识。先前他忐忑不安,想着全都请来。现在被爷爷稳住了心神,又一个都不想请了。
反正也不认识,见了面都没话说,尴尬不尴尬?
不过他也还是斟酌着又挑了几个,比如易怀侯——两家一代代往上数,数到曾曾祖父那代,是亲兄弟;再比如谨裕公——这一位算起来是他的祖父辈,但血脉很远,不过在他父亲去世那时,家里最难熬的时候,谨裕公府慷慨相助,差人送了五百两银子过来接济他们,帮他们渡了个大难关。
当时他可完全不像能在洛安混出名堂的人,谨裕公这是实实在在的雪中送炭。这份恩情他会一直记得。
谢迟就这么把名单定了下来,来回一数,上上下下不过十几家。
还加么?不了吧。
他想爷爷的话是对的。自己那么战战兢兢、患得患失,实际上不过是因为自己爵位低,又太巴望着想再往上走。说得难听点,他在自轻自贱。
如果完全按他的想法办,就这么着了。
自家儿子的宴席,不请那些不相干的人。
谢迟吁了口气,叫了刘双领进来,然后将写下的这页名单递过去:“送去正院,跟夫人说,给这几个府的女眷回帖就行了,别的不用管。”
刘双领伸手接过,扫了一眼,见名单如此之短,不禁愣了一愣:“爷,这……”
然而自家爵爷却从容冷静得很,看也不看他便翻书读了起来,稳稳地给了他两个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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