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上了大学呢!”耿母气不过,便把心里的怨气发了出来。
“那叫什么大学!那叫高职!考二百分就能上,想上都能上,只要交钱就行!”相比较自己大字不识的几个的媳妇,耿震天还是懂一些的。
去年,也就是耿家建第一次参加高考,耿家建考了四百多一点儿,想着去复读,耿震天觉得再复读一年也不一定考得好啊,而且他也担心孩子一年大上一年,别到时候考不上学,再连找媳妇也耽误了!
耿震天便不同意自己的儿子去复读,是在耿家建苦苦坚持,并拿着绝食来要挟,再加上耿母心疼,也给说情,才让耿家建去复读的,结果,今年又考了这个分数。
其实这个分数,也是可以上一些专科学校的。耿震天是知道的,他也问过村里最有文化的人,这是一个已经退休的初中老师,对于很多事的看法上还是很有见地的。
可是,上了又能怎么样?不是名牌大学,花了几年的钱上完学,找工作不好找,还耽误了说亲的年龄,那时可真是进退两难哪!
所以,就今年耿家建考的这个分数,耿震天倒是希望他能死心,然后安安稳稳地在家种地,一起攒点钱儿,张罗个媳妇,赶紧把婚事办了。
这样,耿震天两口子就了了一辈子的心事。
就想刚才自己媳妇说的李家丫头上大学的那事,耿震天一直认为:大学不是不能上,要上一定要上名牌大学,李家丫头那年考了三百四十多分,他家里还是让她上了省城的一所高职。
“是吧,当初,要是咱也让小建上了大学——不,高职,他也不会着急上火,也不会成为这个样子啊!”耿母抱怨道。
“哎呀!你就别埋怨了!这就是命!这就是咱们小建的命!”耿震天激动地说。
其实,院子里的耿家建一直在听着。
他听着爹娘的争辩,回忆着这两年的曲折的经历,心酸不已。
原先,耿家建还以为自己会好得很快,谁知这两天心里又觉得慌了!
不仅心慌,耿家建还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阵儿嗡嗡地疼,就像是——就想是当时在医院里病发的感觉。
或许,自己这个病根本就没有好转,只是回光返照?
耿家建像是等着死神审判的一个可怜人,不知道明天是生还是死!
院子里的鸡正在啄食吃,六只母鸡和一只公鸡,已经养了好几年了。
六只母鸡各不相同,肥瘦不一,身材各异,身上的羽毛也各有各的特色。
看,那是一只芦花鸡,这是公鸡最早相逢的母鸡,个头健壮,鸡冠鲜亮,一身油光发亮的羽毛,看起来就是精神飒爽的感觉,耿家建仔细观察过,这只芦花鸡虽然不再年轻,但算得上是公鸡的正室,公鸡找到好吃的,就会第一时间呼唤这只芦花鸡。
其它的几只鸡,也是瞅准时机,向这只公鸡挤眉弄眼,卖弄风骚。
耿家建看着这只公鸡,突然觉得做只公鸡很幸福!
是的,从人的角度来看,这是一只幸福的公鸡。
整个院子里这几只母鸡都是它的爱妃,整天想上哪只就上哪只,连个人都不避!
雄赳赳,气昂昂,这是一只上天垂青的大红公鸡,羽毛又红又亮,红得像一团火,亮得就像镜子。
它艳福不浅,院子里的那几只母鸡常常向它争宠,时不时地因为雨露沾得不均匀而大打出手,而且这只公鸡大帅哥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就连那道巷子的母鸡们都被它迷得五迷三道的。
这只公鸡不仅享用着院子里的私用爱妃,它时不时的到外面鬼混,在墙角处,在草垛上,肆意地释放着它的禽欲。每当它兴尽而归时,外面的母鸡总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它总能逢场作戏地秀秀恩爱,然后哼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