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此言,当下心中大定,也不再多言,一起向城外走去。
出城之时,官兵倒没再检查什么,任凭二人出城而去。那汉子似是对周遭道路极为熟悉,行不多时,便带着冷羿来到一处破庙。虽称之为庙,实也就是三间破败的瓦房。那汉子当先走入正中间的一间房内,只见其奉着一尊神像,不过年久失修,身上的漆已尽数脱落,露出里面灰扑扑的泥胎,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何方神佛。身前的供桌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上面放着的一只香炉里已堆满分不清是香灰还是灰尘的东西,屋角处挂满蛛网,无一不显露出此地久已无人,破落荒凉。
那汉子随手扯下搭在头上的蛛丝,笑道:“此处久未有人来过,倒是过于脏乱一些,恐怕要委屈小兄弟了。”冷羿忙道:“这说得哪里话,只要有瓦遮头,不必露宿荒野,便已是很好了。”接着又道:“适才陈大叔在场,你不方便说出名姓,不知现在可否告诉我?”那汉子抚掌大笑,道:“小兄弟不说,某家倒还忘了,某家姓凌,名寄傲,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冷羿道:“在下姓冷,单名一个后羿的羿。”凌寄傲道:“后羿射日,好俊的名字,为你取名之人必对你期望甚深。”冷羿黯然道:“是爹替我取的,只是他现在已听不到凌大哥的这番话。”凌寄傲走到冷羿身前,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爹在天之灵会一直看着你,如何一步一步学好武功,为他报仇雪恨,你对自己可有信心?”
冷羿蓦然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直视凌寄傲,一字一顿,铿锵道:“冷羿必不会让爹失望,也不会让凌大哥失望。”凌寄傲笑道:“某家定会看看你会不会食言。好了,别搞得紧张兮兮的,刚才在酒馆里光顾着喝酒,肚子还饿得咕咕叫,你且去找一些木头,某家出去弄点野味回来,祭祭五脏庙。”冷羿听他这么一说,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只因适才在酒馆中陈里正本就没叫多少食物,这一路行来,也消耗得七七八八,当下连声叫好,于是,二人各司其责,分头行事。
冷羿做这事倒是轻车熟路,未过半晌,抱着一堆枯枝木头回来,见凌寄傲尚未返回,便将枯枝点起火来,木头放在四周烘烤湿气。还没等木头湿气除尽,凌寄傲便拎着两只剥皮洗净的野兔进来,一见冷羿已将火升起,笑道:“冷兄弟手脚倒挺利索,这么一会儿工夫,却连火都点起来了。”冷羿也笑道:“都是些平日里做惯的活,倒也没什么。”凌寄傲道:“且稍待片刻,看某家的手艺。”说罢,拣了两根树枝,眼光忽然在一旁烘烤湿气的木头上停顿片刻,却没言语,径直将那野兔穿了起来。
只见他单手将那两只野兔放在火上烤了起来,另一只手伸入怀中,却掏出几个小瓶,里面装的粉末状的东西,不知为何物。冷羿见状,奇道:“凌大哥,这些是什么?”凌寄傲笑道:“是毒药,你怕不怕?”冷羿笑道:“这辈子还没尝过毒药是何滋味,正好尝尝鲜。”凌寄傲微微一笑,并未作声,专心对待那两只野兔去了。只见他单手转动树枝,野兔在噼啪作响的火焰中均匀地烤炙,颜色慢慢由浅变深,最后变成鲜亮透丽的金黄色,渗透而出的油脂滴落在火中,腾起一片火星。凌寄傲取过小瓶,将其中粉末均匀撒在其中一只野兔上,瞬时空气中弥漫起夹杂着莫名清香的醉人肉香,两者似全不相容,待嗅入鼻中,只觉浑然天成,沁人心脾,引得冷羿腹中馋虫大动,本只有五分饿,却变成九分饥。
冷羿“咕嘟”吞下一口口水道:“凌大哥,那粉末为何只撒在一只野兔,另一只上不撒?”凌寄傲笑道:“撒了粉末的那只是给你吃的,刚才不是说了吗,那是毒药。”冷羿双目放光,道:“毒药就毒药吧,做个饱死鬼也不错。恩,不知道可不可以吃了?”凌寄傲叹一口气,将那只野兔递于冷羿,道:“被你在旁吵闹,也烤不下去了,将就吃吧。”冷羿接过野兔,略吹几口气,便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