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羿见是冷修远和李行天二人,心中大喜,奔上前便欲说话,不料冷修远突然一个耳光甩来,饶是他未用内力,冷羿已被打得脸上五指印出,半边青肿。冷羿捂着脸,万分惊愕得望着冷修远。
冷修远戟指骂道:“孽障,要你护送小花至定州,你在此做甚?”李行天忙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转头又对冷羿道:“小花呢?”冷羿低头道:“小花已随村民逃往定州,孩儿怕爹和李伯伯有危险,所以才返来,想助你们一臂之力。”冷修远恨声道:“莫以为你学了几天武功,便了不得,就凭你那两下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助一臂之力?”冷羿心中不忿,道:“若不是孩儿返回,却不得知原来此次契丹军袭村真相。”
于是冷羿将那两名黑衣人之事约略说出,冷修远木然站立当场,神态萧索,而不发一言。冷羿猛然想起冷修远当日所说他乃天煞命格之事,心中暗悔,但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接着说道:“他们以为爹会随村民前往定州,现在已追过去了。”冷修远一震,道:“怪不得刚才我听契丹骑兵马不停蹄奔往南面,还在奇怪为何如此,现在看来,他们应是听这两个人号令,南下追击。”李行天叫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冷修远纵身提气,径奔南方,口中呼道:“我先行一步,你们速速追来。”
李行天不待冷修远说完,已拔足而奔,冷羿也紧随其后,眼看冷修远一袭灰衣,在雪地上越跑越远,不由暗暗发愁,忖道:“爹刚刚与契丹狗贼激战方休,却又如何打得赢那两个黑衣人?”抬眼看去,却见李行天面容之上尽是焦急之色,显是忧心小花所致,心头一震,暗道:“若我现在身处险境,爹也必会如李伯伯这般倾力来救,爹娘对子女之爱并无二致,我便舍了这条性命,也定要助爹杀契丹狗贼,打破那劳什子的天煞命格。”想到这里,心中稍定。
二人追随脚印一路向南,转过一个山坡,眼前的一幕却让二人睚眦欲裂。只见陈家村村民伏尸处处,或倒,或卧,或匍匐向前,或仰天之状,或身首异处,或残肢断腿,甚或被踩得脑浆迸裂,满眼望去,尽是触目惊心的鲜红之色。余下的村民四下逃窜,契丹骑兵肆意狂笑,如同幽冥之中放出的恶鬼般,用刀,用枪,用箭,甚至用马蹄收割着宋人性命,不时用枪将村民高高挑至半空,另一骑再迅驰而至,一刀将那村民劈至地上,眼看那村民尚不得死,哀嚎喊痛,再一骑飞奔而来,用马蹄将他踩成稀泥,血肉混合着雪水悄然渗入泥地之中。
李行天双目赤红,两拳紧握,额头青筋已凸至暴起,大吼一声,便冲了过去。冷羿却见右前方契丹兵士聚集,间中而有灰衣闪动,应是冷修远被困其中。他心知以冷修远武功,一时三刻自保当无问题,眼下契丹骑兵正对其余村民进行捕杀,当务之急,先救一人是一人,想到这里,冷羿便随李行天,冲向契丹骑兵之中。
二人冲至近前,一小队契丹骑兵发现了他们,其中一名骑兵狞笑道:“又来了两只送死的宋狗,兄弟们,上呀。”一催胯下战马,便迎面举枪冲了上来。李行天猛一错步,闪开奔马,双手横挡胸前,那契丹兵心中大喜,心道:“这下还不将你刺个对穿?”手中长枪狠狠刺下,只见李行天身体忽侧,双手突然前伸,于电光火石之间竟将那枪杆抓在手中,却是碎金拳中的招式“固若金汤”,此招本为守式,既可似金硬挡,也可如水柔格,李行天以金挡之式骗他全力出手,再以柔劲抓住枪杆,紧跟着一招“玉出昆山”,双腿连环上踢,竟将那契丹骑兵踹下马去,他一个翻身,便骑在马上。
李行天当年纵横幽云之时,骑术之精,犹甚武功,此刻坐在马上,看也不看,长枪向下一刺,便将那落马的骑兵扎了个对穿。其余的契丹骑兵没想到转眼间那人便被李行天夺马斩杀,纷纷怒骂起来,拨转马头,向李行天冲了过来。
李行天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