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四七)
没想到回忆录写着写着,竟已不知觉破了两千节大关
今日是不是该弃笔来庆祝一下?
我忽然想起离京前的某一年冬天,自己似乎曾因一时的心血来潮,而跑去郊外摘了一罐子新鲜的梅蕾回来,将它们尽腌浸了在酒里做调味酒,后来便埋在院中一直不曾起出过如今这些酒的风味倒不知成熟了没有?
于是在辛勤与馋味的短暂挣扎之后,在下搁下了笔,走出书房到后院里头挖酒坛子去了。
蜡封多年的梅花酒开坛,飘香四溢清芳,几可未饮而先醉人。
我吞了口口水,忽然想到如今市上一道当红的饮品,便忍不住嘴馋想自动手,便上街去买了些冰回来,将梅酒入碗,拌了些水与碎冰,又添了点糖
梅瓣在酒中被浸得半透如蝉翼,苞蕾轻晃于碗中,便彷佛冬季未去,隐隐将绽。梅花寒香伴着酣醇酒香,好一道雪泡梅花酒,色香味俱全,在这般的炎炎夏日之中,喝下去的滋味可谓是消暑又销魂。
因此我决定送两坛去给开封府的老朋友们分享!
造访的时候他们人都在忙,我不好意思叨扰,因此将酒交下后,人便离开了。
回来的路上,身后又有了种好似有人在窥探的感觉
回身查望了几次,却始终找不到无名视线的来源。
我这该不会是醉了吧?
都开始出现被人跟踪的幻觉了?
我不禁自我怀疑。
不应该不至于吧?
纵使在下的酒量实在称不上好,也不至于在出门前才喝了两碗就开始茫了啊!
这事若说出去的话哇咧自己的酒量包准益发要受人鄙视了啊!!
因此在下决定忽略这若有似无的感觉,快步踱回家小睡一会!
这种喝两碗就醉的丢脸事,还是尽快让它尘封进睡梦里去吧!一午觉睡醒后什么证据都不复存在了!
(二〇四八)
回忆录叙述到一半,却忽然插楼进这么一段鸟记事,在此需郑重向各位道一声失礼。
如今在下午觉睡完了,酒也退醒了,正是神清气爽时候,便让在下继续提笔来接续前头未述竟的故事。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彼时的铁面人,举凡论及过往之事,问啥都答得大方不见负担,惟提到赤玉佩曾在一周姓友人手上,后又流落到孙璜手里遭窃失的一段过程却是含糊其辞,没肯多说。
可饶是如此,所透露出的消息量也已是惊人。
我当时心里已不只有抖,简直都有点骇了。
虽然明白他们做过的事一定不止翻上台面与我明讲的这些而已,这些恐怕只是冰山一角,现下能爆出来的必都是表示对他们已无威胁性的部份可也架不住他这般倒豆子般,自己就把自己组织内的秘闻一件件就这么大放送般地都说了出来啊!
这不单单只是因成事即不怕你泄密,是故任你随便问我就随便讲这般简单吧?!
马逼的在下当时听到最后都快吓到魂不附体了!
——这种行径简直就像是在为人竖旗!!
——这妥妥是要让人死个明白的节奏啊!!!∴(つДˋ) ∴
(二〇四九)
果不其然,铁面人开诚布公至一段落,忽然语调一变,话锋一转,开口便说道:「既已为你解答了此间诸多疑团,如今,是否便该是换你需得礼尚往来的时候了?」
只见他眼神悠悠中又带上了些冷凛,气氛瞬间回到解严前:「除却你三师兄的身分以外,倒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接下来最好莫要嘴硬,据实以告,否则,也仅是平白讨了皮肉痛罢了。」
「不肯说?那便莫能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