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及众人向巨大的储备仓库遣踪而行,当离仓库只有二十码的时候,却被一道深沟挡住,沟里的水面在月色下倒映出对岸的铁丝网。
“妈的,小鬼子的动作够快。”老章不尽骂了一句。
“难道这铁丝网是新拉的?”肖玉还是笑笑地样子,其实他对铁丝网这玩意儿大不意为然,在他这现代人的眼里,有等于没有。
看到肖玉这种表情,深谙熟事的老章心里有了谱,嗯,我们大医生一定是有招。
果然,见肖大公子从容地从衣兜里摸出一把小钳子,原来啊,他早预备着了。“肖大夫,你可真神了,你怎么就知道小鬼子会装铁丝网?”大冲道,现在他对肖玉是佩服得无体投地,并把一旁的老章和孔良看了一眼,大有你们咋就没有想到呢?
他那眼神,老章懂,心的话:狗崽子,才跟了肖大夫几时呀,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但同时他也真欣赏肖玉的细心,连这点都考虑到了。
“这铁网上八成有高压电。”一旁的孔良提醒说。
“不怕,我这是绝缘的。”肖玉掂了一下手中的钳子,这把钳子比一般的老虎钳嘴要长,而且头上还带着弯钩,象老鹰的嘴,整个手柄上套有一层厚厚的软塑料,拿在手里称手且不说,使用起来更是一点声音没有:“现在的问题是,要对付铁丝网里面的岗哨。”他接着说道,并把目光盯向仓库外的一个通道,此时,正有三个头戴钢盔,手持长枪的鬼子向东南方向(也就是背向众人)哐哧哐哧地走去。
“我计算了一下,他们每晚共分三班,六点到十点一班,十点到午夜两点一班,最后一班是到清晨的六点,每班分做四小股,每股三人,每隔十分钟一个来回。”老章说着又指着深沟:“这沟宽十米,要在十分钟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淌过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这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孔良一拍胸脯,他人小,轻巧,和大冲c老章一样,都是云南土生土长,水里泡大的,水性好着呢。
“这个我倒是信得过你,不过,你过去之后打算怎么办?”大冲懒洋洋地对他道,一副游泳这本领我不比你差,关键是膳后工作。
被大冲这一说,孔良卡了壳,可不是么,沟那边还有一道关呢,而且还是带电的家伙,他不由得把目光投向肖玉手中的那把钳子。
“我知道你们个个都是游泳高手,这区区小沟不在挂齿,我看这样,我先过去,等把那网给破喽,你们再过去,怎么样?”肖玉用钳子做了个剪的动作,又用手划了个大圈,比作一个洞。
三人闻言,知道肖大夫是把这生死第一关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心中不禁感动,不由得同时把手掌架叠在一起,肖玉更是把手在上面重重地压了一下,这就表示决议一致通过。
肖玉的潜水技术大冲是见识过的,所以一点都不担心,老章和孔良虽然不知肖大夫水性的深浅,但看他如此胸有成竹,也就暂且把那颗提着的心吊在嗓子眼里,只把俩眼盯住肖玉的一举一动,加上大冲的一双,六只眼晴象探照灯般一起聚焦在他的身上。
“都看着我干吗。”肖玉见他仨如此,不觉好笑,搞得跟送别似的:“别只看着我,隐藏好自己,小鬼子可是多于你们三倍的眼晴。”他说完仍将钳子小心地藏好,眼望着一小股日本兵咵嚓咵嚓地迈动大皮靴,又n次地从他们眼皮底下走过,转到房屋后头去了。
一声音未落,说时迟那是快,肖大公子一个燕子窜身,业已是轻飘飘掉落在了沟旁,就这样,他仍没忘了一回头,朝身后的伙伴们挤了下眼,那意思:瞧好吧兄弟们。
在众人暗挑大姆指的大力鼓励下,平静的沟渠里悄无声息地泛起一层涟漪,象没入水中的一片叶子,在混暗的水色中形成一团黑影,缓慢地朝着沟对岸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