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钦穿着一身红衣,脱了一脸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温柔,嘴角微扬,轻声唱着儿歌,摇摇婴儿的摇床,整个画面美好得不忍让人去打扰。
我站在一旁,就想多守她一会儿。这时多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钦钦为何会惨死?
正看得入迷,钦钦哄得婴儿睡得香甜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前,看向门口,自言自语,“都这时了,还没回来,他,该,该是去了清河那里吧。”
穆君遵了母命,娶了清河公主,也违背了母命,纳了钦钦。
那日,穆君本要为钦钦母女庆生,回到家中,看到为府事操劳而瘫睡在书桌前的清河,就脱下外袍搭在清河身上。随后转身离开却被熟睡的人拉住了手,“相公,别走,清河,好累。”原来是妻子的梦呓。
他这才细细打量了眼前的女子,青色素衣,许是事多,发髻也为精细打理,一只白玉簪一挽而就。这就是他的妻啊!恻隐之心终究动了,就留了下来。
钦钦倚着门等啊等,丫头来换了四次烛火,依旧没有等回穆君。
欢阁的正堂里
衣着凌乱的钦钦如疯了一般,冲着穆老夫人大吼大叫,“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女儿,你还我女儿命来!!”
两个家丁看了穆老夫人的眼色,快速上前制服了钦钦。
“二夫人思女心切,脑袋也不清楚了,你们把她带回住处看好了。”
我只能看着,那个可怜的女孩被拖着压着关进了屋子。
视线又开始变模糊。
不知道黑了多久,眼前慢慢有了一道光,我用力睁开眼,是南厢的屋子,又是幻象。阳光透过窗花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喊来六儿,她说,已经过了午时,把午饭给我又温了一遍,起身就可吃的。
“夫人昨夜睡得可踏实了。”六儿给我布筷时说道。
“还好,你去潋秋那里帮我问问出府吧。”
“是。”
昨晚睡得,确实挺好的。
梦里不知身是客,虽然没有欢。我好心疼钦钦。
因为起得晚,潋秋当时也在忙,真正出府时,已经下午。把曲江池换成了离府不远的千里亭。
千里亭是修建在半山上的。我爬了一个多时辰才上去,累得气喘吁吁,在穆府锦衣玉食一年半,我的体力就退化到这般,不禁在心里鄙视了好几次自己。除了几个男仆,潋秋带了一个绿衣女子,我开始有些眼熟,再一想,就是当日扣押我的两个劲装女子之一。
“潋秋,这位姑娘是”
“回夫人,她唤秋月,是老夫人身边的女侍卫,武功极好,老夫人派来保护您的。”
“哦。”
山上的气温有点低,风吹来不是山下的和煦,有些清凉。我展开双臂狠狠深呼吸了一下,好就这样放松了。
远近都有一撮一撮的粉色,白色,是刚开的桃花,杏花。还有些鹅黄色,就是抽了条的柳树。天蓝蓝,云朵朵,还是山间的空气好,闻着也自由。
“潋秋,我想自己待会儿,你带他们退到亭子那边去吧。”
“喏。”
山间还是有些云雾缭绕。
潋秋站的地方,该是看不清楚我在亭子里做点什么。
我摆了摆宽大的衣袖,一团白雾慢腾腾飘了出来,在地上聚成了一只白猴。
猴子无精打采地蹲着,两只上肢垂在身旁,眼睛没有睁得铃铛大,整个没睡醒的样子。我也蹲下,用手指挫了挫它,没有还手。是饿了吗?我把手腕递了过去,还是没有反应。
这小家伙怎么回事。
怕它着凉,我脱下外面的纱衣,将猴子裹成了粽子。
“哈哈哈~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