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转过墙角,刚好躲开保镖的视线,右手轻轻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渍,倚在墙上,舒了口气。
双腿传来微微麻麻的感觉,像千千万万只蚊虫在叮咬,又痒又痛,干裂的皮肤不断摩擦着西装裤,像摩擦在一层砂纸上。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微微震动,沈言摸出来看了看屏幕,手指在屏幕上犹豫几秒,按了接通。
“大伯。”
“别喊我大伯,你出去了”电话里头的声音严肃且压抑着怒气,带着中年男子特有的醇厚和深沉。
“恩。”前额的碎发微微遮挡住沈言的额头,光影交错模糊了他的神情。
“哼,你倒也是厉害那种钻心的痛你也敢往外跑”电话那头声音微凝,语气有些嘲讽。
“”沈言静默,大伯说的的确是大实话,本应该一个月才能行走的他,执拗的要提前出来,这又怪的了谁
好像是听到她住院的消息,就开始不安,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若不是她再次入院,他也许能熬过这一个月。可是那软软香香的小丫头总是出现在他的脑海,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无奈的笑了笑,嘴角勾起得弧度却有些甜蜜。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提前出去极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别得不偿失了。”电话里的声音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恩,我知道。”西装裤下的腿有些吓人,本应该白皙的腿却镶嵌了一块块似鳞片状的东西,如同一个个肉疙瘩,极为丑陋。
“另外,我再说一遍,别太信任人类。”话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沈言捏着手机沉思了一瞬,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转动手中的银灰色手机,忽然似有所感,迅速的对上一双眼睛。
惊艳c探究c审视和伪善。
这是沈言对上那双眼睛的第一印象,手中的手机又转了一圈,被他放到口袋里,目光微微有些冰冷,盯着那画着淡妆却连马尾都梳的一丝不苟的何婉儿,扯了个冷笑转身走了。
“你在看什么”黄馨瑶有些急的赶过来,眼含轻蔑的瞥了一眼前面那人的背影,脸上却端着极为友善的表情。
“没看什么。”何婉儿浅笑了笑,小小的酒窝更衬她的和气。
黄馨瑶也不追问,嘟着一双烈焰红唇,亲热的挽着她胳膊,道,“怎么也不在楼下等我,说好的一起进去的嘛。”
“我可是在病房门口老老实实等着你哟,坏丫头。”何婉儿也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手缩回身后的时候却用力擦了擦。
两人亲亲热热的挽着手跑到病房里,渺渺正惬意的被爸比喂着玉米粥,香甜的玉米嚼起来格外美味,她咂吧咂吧嘴,白嫩嫩的小脚丫在床尾晃来晃去。
门外一个黑衣保镖几步跨过来,弓着腰在苏重坤面前低声几句,苏重坤舀粥的手一顿,淡淡道,“让他们进来吧。”即便是渺渺不喜欢他们,他也不能直接将人拒之门外。
“渺渺”
何婉儿和黄馨瑶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她面前,一个笑得一脸温和,一个笑的灿烂无比。
渺渺的脸顿时就垮了,睫毛颤了颤,当做没听见的看着浅蓝色的被子。忍不住嘀咕道:
“一个是白骨精,一个是蜘蛛精”
苏重坤离得近,自然把她小声嘀咕听见去了,脸皮僵了僵,无奈的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对着进来的两人声色不咸不淡,“谢谢你们有这份心来看渺渺了,她现在可能还没恢复过来,所以有些闷闷不乐。”
“是的呢,我看渺渺真是可怜哟,生日会上出了这事,哎。”何婉儿一脸忧伤的走了过来,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走开”渺渺一脸凶神恶煞的把手抽走,弯弯的眉毛极力想做个凶恶的表情,可惜显得眼睛更圆了,滴溜溜的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