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谢绝,用最冷淡无情的方式,只因为当初任盈说过:“与其给他希望最后又让他绝望,那还不如让他早点死心。”结果等毕业快要结束,她得来了一个冰雪公主的称号,再也没有人跟她表白,或是试图靠近过,而她也全然不在乎。以为这就是一个真实的自己,,自强,结果这些她自认为的美好优点竟也在毕业结束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善良,脆弱的本性在这个良知欠缺的年代里暴露无遗,她拥有着这些,就好像在自己的身上黏上了撕不掉的标签:快来欺负我,我是最好欺负的。结果每个人都在欺负她,排斥她。一些老员工觉得讽刺挖苦新人可以凸显自身的老成持重,精明能干。“还有谁?到底还有谁?”谁会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她呢?是了,除了她要好的任盈,还会有谁更愿意陪她呢?陪陪那个所谓的冰雪女王呢。
她拨电话给任盈,电话良久被接通,听筒里是那种调皮的忙音:你是谁呢?为什么老给我打电话呀,我就是不接
“喂,邵然?”电话被接通,听筒里有簌簌的水流声传来,不知是她在洗澡的声音,还是窗外暴雨的声音。
“盈盈”她原本是想说些什么的,可却在一瞬间泪崩,任盈被她的哭声吓了一跳,忙说:“邵然,你怎么了?怎么了?别哭,跟我说说?你现在在哪呢?”像是一滴留有炽热温度的水珠,融进了万年不化的寒冰。
“我的工作丢了,家”她大哭起来,格外的脆弱,闭上眼睛,可脑袋里明明出现的总是他的影子,是七年后初次见面的场景。
“好好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任盈挂断电话,飞奔下楼。现下是晚上十点钟的时间,又是暴雨天气,很难打到计程车,于是她穿上雨衣,擎着雨伞,在暴雨里飞奔,鞋子被浸满了雨水,雨水狠狠地打在脸上,汇成细流,顺着脖颈滑进衣衫。她徒步跑到她家门口,敲门,门开。她看着变成落汤鸡的她,眼眶瞬间炽热,大颗大颗的眼泪开始滴落,想说些感谢的话,邵然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就是哭,一直哭。
“我说张邵然,你疯了,冷快让我去你房间暖和暖和。”任盈突然发话,邵然忙的回神,在“哦”了一声后将任盈请进了家。
巨大的落地窗被雨水淋湿的格外好看,窗外的风景阴霾。夏辰挺拔的身子立于玻璃窗前,一手负背,一手放于胸前,有点儿唐代诗人见景欲要吟诗的感觉。
此时的他何尝不是思绪乱飞呢,他想到了邵然,想到了那一段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怎么会这样?竟然会是平局。”回忆里的邵然撅撅着小嘴,满脸不乐意的模样将信封收起。
“你赢了。”夏辰斩钉截铁地说。邵然一惊,“怎么会?明明你也是有五封的。”
“你有六封。”夏辰说。
“六封?”邵然本能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五封情书。嘴巴里嘟囔说:“怎么会有六封呢?明明是只有五”夏辰突然打断了她的讲话,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封白色信封。“这是我写给你的情书。”夏辰语气故作冷淡,心底已如滔滔江水。
她一怔,竟是觉得自己的耳朵像是听错了什么,可自己的眼睛也不会看错呀,明明夏辰手里攥着的正是他写给自己的信。
“你可以拒绝我的。”夏辰假意使自己看起来毫不在意,像是在说:“我可以借你一支笔吗?”是那样简单,从容,不迫。
“我,谁,我,谁说我,要拒绝你了。”她毫无准备,像是凌空坠入了花丛,就这么答应了他,她想不到有什么理由拒绝的。
“张邵然,我们都曾拥有一颗坚若顽石的心脏。可它随时光消融,被岁月打磨,你跟我,都因为曾经的过错,遭到了应得的报应。”夏辰望向远处,一道闪电将整个天空映照的发白,惊雷的轰鸣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