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如露亦如幻,世事变化总在不经意间。
室内二人,一个赤脚好似舞姬,宽衣博袖动作间如蝴蝶翻飞难觅踪影,另一个则踏着木屐,步履艰涩若老牛耕地繁多辛劳不得小憩。
虽然看似迥异,可步调却是一致,你跨步轻跃,我便莽蹬踩踏,你剑指前方,我便撤剑向后,若即若离互不干扰,仿佛对方并不存在。
演练片刻,花呈剑先行停下,将那普通的精钢长剑放回剑鞘,迈步走到低矮的书案旁,抬起素手将沏在小炉子上的茶壶提起,眼见的它不再翻腾才松了口气。
“幸亏反应的快,否则这壶上好的踊龙泉水就得糟蹋了。”将两个茶盏用壶水清了一遍,从一旁的小匣子里取出两个被丝绢包着的团子放了进去,然后又用壶水倒满。
“你这法子倒是不错,每次喝茶前先配好,等到现在只需煮上一壶泉水就能直接取来用了。”说着看杯中茶水色泽盈润便将其轻轻倒进了原先装着茶壶茶盏的托盘里。
之后又如此重复了两次,才将空掉的茶壶拿着出了门重新装了泉水回来注满茶盏。
取了自己那杯,丰晓晓提着系住丝绢的细线,将那茶包取了出来同样放到托盘里,咕咚一声,一杯用了花呈剑大半个时辰泡出来的茶水就这么被一口吞下了。
“你看你每天煮个茶都要花这么长时间,有这功夫剑法早就创好了。”觉得有些寡淡的丰晓晓撇撇嘴,显得有些孩子气。
白了这个只会大口喝酒的蠢人一眼,花呈剑双手捧起自己那杯微微透着姜红色的茶水,思虑了片刻还是用内力微微熏热了,本来透着茶香的室内顿时有了股格格不入的甜腻味道。
耸了耸鼻子,察觉到这味道源头的少年盯着依然捧在花呈剑手里的茶盏“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甜食嘛?怎么今天喝茶还要放糖?唔,还有股子生姜味儿。”
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的花呈剑一听这话伸手就要去取搁在另一头的拂尘,却被早有所觉的丰晓晓先行抢走了。
只见他笑眯眯的提着拂尘远远跑到墙角才蹲下来说“今日一早我就看出来你体虚气弱,是不是练功出了岔子?说出来给我开心一下呗?”
眼见丰晓晓开始耍赖,自觉不能跟他一般见识的花呈剑轻轻抿了口茶水淡淡开口道“我等武人,虽然习武,可终究摆脱不掉一个人字,就跟你时不时就要作死一般,我虽然不喜欢甜食可也有几天想喝些红糖水,这又如何”
听了她这解释,丰晓晓嘁了一声,将拂尘理好放回书案上,等花呈剑喝完茶召来侍女的时候却突然蹿出门去,一把拉住这叫做兰亭的小侍女,在她惊恐而不解的眼神里拽着绕院子跑了几个圈儿。
“小哥快放下,我头晕!”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的兰亭强忍着被拽在半空转圈的作呕感,开口道。
这时丰晓晓回头一看,才发觉花呈剑并没有追出来,反而是一直端坐在茶室里动也没动。挠了挠脑袋,松了抓着兰亭的手,“你别怕,我就问你点事儿。”
揉了揉被拽的生疼的手腕,兰亭不自觉的就感到了命苦,外人当自己是花呈剑的通房丫头,除了自己谁也不能进她的卧室,所以都对自己敬畏三分,然而这个别人眼里的花阁主却是个女人,这就很成问题,于是她到而今的年纪依然嫁不出去。现在又多了个莫名其妙动不动就要发疯的少年出来,同样是要自己伺候着,唉~心好累。
心疼自己的叹了口气,将想要把眼前这个少年活生生打死的念头放了下去,柔声开口“小哥儿你问吧,只要是我能说的。”虽然嘴上如此说着,可心里依然还是止不住的咆哮,姓丰的,等老娘打的过你了看我不把你揍成肉饼!可惜一想到这里又是叹了口气,以这少年的水准,自己这辈子恐怕都走不了他了。
看着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