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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晓晓睡了,睡得很安稳,起码看上去很安稳,小黑盘在他的脑袋下面,厚重的皮毛充当着枕头,一条扫帚似的尾巴盖在他的腹部。

    而洞内其他人却是脸色惶惶,丰晓晓清醒时丹田内就不再翻腾的两位真武境面色苍白的靠着洞壁运气疗伤,虽然气海内的红色剑意已经消散,但是破裂的武道真意却没有恢复,甚至还荒谬的留下了不如自废武功改去练剑这样的想法,不过两人都年岁不小,已经缺了少年人的冲动,只是总留有些遗憾在心里,宛如阴影,挥之不去。

    洞窟里侧的几个胖子更是心有余悸,莫名其妙经历被剑意摧残,先是见了出血战,后又被地寒侵袭,好几人都是有了发烧的症状,一个个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方无悔这边也没有差了多少,玲儿心疼的帮他上着药,大壮亲手制的药膏果然很有效,这么一会儿就能看见伤口结痂了,只是脸上那道太过深刻,恐怕就算好了也会留下不浅的疤痕。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方无悔的脸颊,玲儿柔声道“少爷,疼么?”

    方无悔只是点点头,双目依然紧盯着洞壁上的那首诗——抚剑腰酒血自流,海清岳静世无仇。匣中尚有栖身地,怎让寒光射半牛。

    他见过远比这首更有才气也更有意味的辞赋,更是见过其中不知多少的原稿,或清隽,或洒脱,然而,没有哪一个有着这样的沉重。重要的已经不是字句,而是藏在这一笔一划里深刻的意念,这是一首只能看不能听的诗。一点一点看下去,还能见到那个舞剑的身影,在洞壁上施展着似乎平常又好似非凡的招式,一笔是一个衣袂,一个字便是一个微小的动作,这带着些凄厉蕴几分洒脱,藏着点稚气还有几许锋芒的招式应当就叫做天外飞仙吧!

    方无悔下意识的抬起手里折扇,摆出了和丰晓晓使剑时相差仿佛的动作来,可惜,虽然不到真武,但开辟了这样的奇门气海,连一分的内力都不肯借他用出剑招,甚至手中折扇也在抗拒着,拒绝着这样于它而言“危险”的招式。不过方无悔却没有停下动作,脚下一垫也是后跃而出,但,就在这么一瞬间,一声清脆好似春雷炸响的低沉声一闪即逝,吐出一口鲜血,在玲儿惊愕的眼神里他身上属于气海境的气息迅速消失殆尽。

    这一招很“危险”,所有非使剑的人强行施展这一“剑”若是境界不够,只能落得气海损毁的结果,这是看到这首诗便能理解的事情,然而方无悔还是做了,因为另一个“自己”用的是剑,而自己使得却是折扇,总会觉得不伦不类啊。

    像是被这一声给吵到,丰晓晓转了个身抓起一把小黑腹部的绒毛盖在脸上,喘了口气,来自梦中的压迫让现实中的他也感觉到了窒息。

    在梦里,丰晓晓孤身盘坐在丰饶镇外的地窖里,头顶不大的木门打开着,一个个脑袋像是高塔一样垒在上方,没有笑没有泪,也没有血,只是这么平静的看着怀中抱剑的他。丰爸丰妈的头颅悬在最顶端,看了他片刻,带着空荡的回音开口道“怎么了?大宝?你累了么?”

    丰晓晓仰着头,看着两张苍白没有表情的面孔“是有点,不过,我还能坚持。”他摸了摸怀里丑陋的剑鞘,“这把剑会跟我一起帮你们报仇的。”

    “那你还在等什么?”所有的头颅一起开口,声音空荡又宏大,像是责问又像命令,甚至脸上的表情也开始狰狞,暗红的鲜血从眼睛,耳朵,鼻子,嘴巴,渗透出来,有种别样的阴郁“你已经杀了不少人,但是为何没有一条吴国狗的性命?已经多久了,我们很痛啊,很痛啊!!!”

    声音已经成了哀嚎,每个人都似乎遭受着非人的折磨,甚至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变得模糊而丑陋“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等?为什么?”惨烈的悲呼在地窖回响,那样的苛刻,严谨,不留丝毫退路。

    然而丰晓晓依然是那副刻板的样子,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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