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杖头上半截剑尖,郑老太爷不禁升起一股子庆幸,要不是自己只想着打飞少年手里利剑,或许此时躺倒在地的已经换成了他。
这招天下是丰晓晓唯一掌握的两招剑法之一,却是因为抗拒学剑以致于从使出这一剑的时候直至现在都不能完美控制,甚至于在刺剑的时候连把控方向也都做不到。借着天地之势强迫郑老太爷顿住一刹那的一剑居然就这么刺在那猛击向杀吾剑的杖头上。
不得寸进的一剑顿时戛然而止,心下惶恐的郑老太爷生怕还有后续,猛力一扭,将整把木剑剑尖给崩断下来钉在了杖头上,又顺势一掌挥出将还在半空的少年整个击飞出去。
倒在地上的丰晓晓感受着已经所剩无几的猩红内力,手上依然紧握着已经断掉的杀吾剑,哪怕已经察觉到胸口的数根肋骨都已经断裂脸上却还是一脸平静,让人完全无法联想到,不过半月前还是个在擂台上被人惊吓到涕泗横流的懦弱少年。
“你很不错!”收拾掉脸上惶急的神色,这次的丰老太爷却不是用之前那种欣赏的语气来说,反倒是杀气四溢,比丰晓晓猩红内力四溢时还要充盈的杀机化作冷冰冰的言语,重新杵着拐杖的丰老太爷语气阴狠的说“把你这套剑法交给我,我还能留你一条命,否则莫说是去韩国学剑,就是想痛快的见你那死鬼爹娘都做不到!”
丰晓晓听到这话,手上剑柄顿时被捏的咔咔作响,稍倾,仿佛放弃了一般,仰躺在地面,语气虚弱的说“我这剑法只能~~~~~~”后面几个字却是越来越小。
站在远处用内力隔空探出虚实的郑老太爷顿时心下着急,不自禁靠近了过来“只能怎样?”
丰晓晓像是奋起余力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只能在初入气海时~~~~”后面余音微邈一副余力不足的样子。
郑老太爷听到剑法有所限制的关键处更是急不可耐,顿时向前连跃两步一直到了丰晓晓近前,做侧耳倾听状“初入气海时怎样?”
“初入气海时,”丰晓晓猛地睁开双眼,浑身残余内力悉数灌入还捏着残剑的右手,“卧槽尼玛啊!!!!!!!!”
整只右手爆出一阵骇人血雾,倒在地上的丰晓晓竟是仿佛被剑牵引,拉了起来凭空向前平移了一段,硬生生穿透了郑老太爷阻挡的双手,一把残剑扎在了腹部。
握着剑柄的手一个借力让丰晓晓绕到了郑老太爷身后,伸手卡住了他的咽喉。
差点被开膛破肚的郑老太爷同时被制住丹田咽喉两个要害,哪怕痛的冷汗如浆顺着褶皱的老脸往下滚落也是半点不敢动弹。
“小兄弟莫要激动。”这时却是先前败退的郑经开口了,眼见得突发大变,老太爷被人所制,其他人都被骇的手足无措,也只有他方定了神,“我们郑家并无恶意,从头到尾也只是为了高家兄弟之死,如今不过在小兄弟入赘不入赘我郑家上面有了分歧,怎的也不至于要生死相向。”
丰晓晓却是不听这套,冲着堵在客栈门口的众人喝到“让开!!”几个年轻人看了看丰晓晓手上痛的说不出话的老太爷又看了看郑经的脸色,顿时就哗啦啦的向两旁让去,露出了蹲在后面看了半天戏不知所以的小黑。
见得自家主人唤自己,带着有些不利索的后腿蹦蹦跳跳的就跟了上来。
丰晓晓一边压着郑老太爷后退,一边却是注视着亦步亦趋的众人。
“你,留在这里!”丰晓晓掐着咽喉的手翘起一根手指指着郑经。
“我?”郑经有些不明所以,不知为何这么多人偏偏要自己留下。
“废话再多半句,我便废了这老东西的武功。”说着手里断剑一扭,郑老太爷就像卡住嗓子的鸭子,发出嗝呃的一声抽气,也顾不得疼痛骂道“你这不孝的东西,让你留下便留下,废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