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残,离开官渡口只有两条路,水路夜间无船,只有走旱路奔宜昌方向,不过山道崎岖难行走不快的。”苗堂主喘息着说道。
“苗伯伯,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先上路再说吧。”莫残扬起马鞭,赶着马车出发了。
庄园门口守卫已经接到通知,薛管事有要事前去宜昌府,老三就站在大门旁边。
“老三,速去守在石洞门口,任何人不许靠近,等我回来。”马车上传来薛管事的命令声。
“是。”老三应道,他觉得薛管事今晚举止有些反常,但那确实是他的声音不假,虽然心中有少许疑惑,但还是匆匆跑去后院守候。
出了庄园,莫残猛抽两鞭,赶着马车绝尘而去。
月明星稀,淡淡的月光洒在崎岖的山道上,两侧黝黑的树林,万籁俱寂,只闻清脆的马蹄声。
“莫残,”车厢内苗堂主挣扎着说道,“此去宜昌府两百里,薛人风虽然百会死穴受创,但力道不大,最多几个时辰便要醒来,若以快马追赶,定会在马车到达宜昌之前赶上我们。前面三十里有个三岔路口,往东南是去宜昌的路,我们改道去东北方向前往襄阳府,以避追兵。”
“好的。”莫残应道。
“在地牢里,本应顺手掐死薛人风的,但老夫念你从未杀过人,不想你身负人命,所以并未吭声。他醒过来后巫山帮必定会四处搜捕我们,加之桂大人与他们沆瀣一气,官府也可能发下海捕文书缉拿,因此你俩恐怕暂时回不去云南了。唯今之计,只有前往五百里外的襄阳九宫山真武道观暂避风头,等事情过后再做打算吧。”苗堂主用尽气力说道。
车厢里传出了夏巴山疑惑的声音:“莫残,你何时学的腹语术?”
“是念私塾时跟穆先生学的。”莫残遮掩了过去。
行驶中,莫残有些不解的问道:“苗伯伯,官府也和薛管事他们是一伙吗?”
“嗯,那闵夫人原本是宜昌府的青楼歌ji,名唤嫣儿,为宜昌知府桂齐常年包养。巫山帮闵老帮主晚年丧偶,膝下儿子尚小,有人从中牵线做媒,老帮主便替嫣儿赎了身,娶回了巴东。没两年,老帮主便一病不起,死于心绝症,这个夏先生是知道的。当时由于少帮主还年幼,嫣儿身为闵夫人,便掌管起了巫山帮。本帮控制着汉江至川江这一段的水陆运输生意,听闻闵夫人每年要分给桂齐好几成的利润,但是没有真凭实据,加之其又是宜昌知府,因而也无人敢去说三道四。
少帮主所患之病症状与十年前老帮主的一模一样,同为心绝症,夏先生那天在内堂说少帮主是死于五毒心绝散,老夫此刻才有所jg觉。前后一联想,便怀疑是闵夫人与薛管
事他们下的毒,甚至连桂大人也有份儿。当知府桂齐亲临总舵来勘验尸体,并一口咬定死因非中毒而是夏先生医治不当时,老夫就更加确凿无疑。当年嫣儿嫁给老帮主,然后再伺机毒死他们父子掌控巫山帮,便是他们蓄谋已久的y谋。”苗堂主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
“怪不得我从府衙出来住进了客栈,当晚就被巫山帮下了迷香。”
;“都怪老夫有眼无珠,不但害了少帮主,还连累了不少的帮中兄弟”此刻,苗堂主已声若游丝了。
月光下,前面出现了三岔路口。
“走左边的这条路,两ri后便可到襄阳了。”苗堂主说罢长出了一口气,没了声息。
“莫残,苗堂主死了。”车厢内夏巴山默默说道。
他告诉莫残,苗堂主原是真武道观天虚真人的关门弟子,后因触犯门规而被逐出九宫山,刚才临终前嘱托夏巴山,希望将他的尸骨葬于九宫山上回归师门。
莫残流着眼泪边赶马车,没有再说话。
一路上,除了简单吃点东西和给马喂食饮水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