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腿在微微颤抖。
莫残发现牠的那条腿已经折断,露出白森森的骨茬,鲜血涌出来滴落在草叶上。
这只小山鬼对自己应该没有危害,莫残瞧他那哭天抹泪的憨态,有点忍俊不止。于是放下背篓,取出那株“文王一支笔”药草放入口中嚼烂,然后俯下身轻轻地敷在其断腿处。流血即刻止住了,清凉并间有麻醉的效果带来了舒适感觉,小山鬼惊奇的看着莫残,目光也慢慢变得柔和了。
莫残砍下两根树杈,削去枝叶做了个夹板,然后将小山鬼的腿骨复位固定,用藤条包扎缠好,在医舍时曾经处理过这类伤者。
就在这时,山崖上传来“嗬嗬”的暴喝声,随即那两只花斑金钱豹腾空飞起后倒撞了下来,随着“嘭嘭”两声,摔在地上不动了。
“嗬嗬”一阵长啸,崖顶上现出一身形高大的红毛山鬼,以掌击胸,怒不可遏。随即身子纵下,双手抠着石缝几个跳跃便到了莫残面前。
莫残惊恐的抬头望去,那大山鬼身高丈许,身披红se长毛,面黑似锅底,双目赤红如血,两ru下垂,肌肉强健有力,眼中凶光毕露,伸出蒲扇般大手径直向他抓来
“嗬嗬。”这时小山鬼急促的叫了起来。
母山鬼迟疑了一下,扭头看见了小山鬼断腿上敷着的草药和夹板,疑惑的目光盯着莫残看了一会儿,突然间从地上抄起小山鬼,并伸出一只有力的手臂把莫残夹在了肋下,迈开大步连纵带跃,风也似的奔跑进了茫茫林海之中。
莫残顿时懵了,母山鬼的动作实在太快,他还未及反应就被攫起死死夹在了其毛乎乎的腋下,顿时耳边呼呼风生,地面草丛和树木快速的后退,数丈宽的山涧竟然一跃而过,惊恐加之颠簸,脑袋里一阵眩晕便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躺在干枯松软的松针上渐渐苏醒,发现已经是在夜里,满天的繁星,万籁俱寂。
莫残浑身酸软疼痛,挣扎着坐起环顾四周,辨别出自己是在一座高山的绝壁前,脚下黑黢黢的莽莽林海,远处群峦叠嶂。
回想起被母山鬼掳走时是白天,这么久了还没吃掉自己,反被带到这深山里来,究竟要干什么?莫残百思不得其解,索xg不去想了,一阵倦意袭来,又睡过去了。
“嗬嗬。”有双手在轻轻推他。
莫残睁开了眼睛,天已经大亮了,红毛小山鬼正在拽他起来。
莫残站起身活动一下四肢,昨夜的酸疼感已经没有了,只是肚子里咕咕叫,觉得腹中饥渴难忍。
这时,林中飒飒作响,母山鬼拎着一头黄麂“呼”的窜出密林,迅即来到了跟前。
“嗬嗬。”小山鬼欢快的叫起来。
母山鬼双手揪住黄麂的两条腿用力一扯,竟硬生生的将其撕裂成两半,然后“嗤嗤”抓下两条血淋淋的肉递给莫残和小山鬼。
莫残感觉一阵反胃,忙摆摆手表示不要。
小山鬼则忙不迭的啃噬起来,连牙齿都染红了。
母山鬼见莫残不吃感到迷惑不解,遂将麂肉送入自
;己口中咀嚼起来,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淌下来
。
莫残转过身去,看看周围环境。崖壁非常陡峭,有股清泉汨汨流淌下来,石壁底下有个宽敞的山洞,于是便走了过去。洞内不深,铺有干草树叶,好像是山鬼睡觉的地方,洞顶拴着几根藤条,上面挂了几条肉干,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兽骨。
这就是山鬼母子的巢穴了,莫残想。
目前看来,母山鬼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可是把自己抓到这蛮荒之地来,事实上是被囚禁住了。唉,既来之,则安之,总得填饱肚子再做打算才是。
莫残摸了摸,好在怀里的熊胆火镰还在,于是在周边拾了些干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