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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娥应了声,行了礼,太后只是静静地看书。舒悫鹉琻舒娥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在一边垂手站着。

    良久,太后方才抬起头来,说道:“听说你近来身体不大好。”

    舒娥忙道:“不过是时气所感,不爱走动。这两日已经好多了。”

    太后点了点头,说道:“你母亲身体还好吗?”

    舒娥一楞,立时想起太后说的是曹府的太太廖氏,忙道:“还好。娘娘让我回府时,母亲本是略感微恙,不快了几日。后来也就好了。”说起曹府中事,舒娥心中便不自禁地惴惴。只是一来捉摸不透太后何以这样问,二来三少爷的事情太后也已经知道的,除此之外无可隐瞒,所以也只得照实说了。

    太后悠然出神,半晌轻叹:“你母亲这些年,倒也很不容易。”

    舒娥不知太后其意何指,只得唯唯应了一声。

    “你幼弟是叫曹佾,对吗?”太后又问道。

    舒娥想到这个义弟,心中本是十分温暖,只是转瞬间又立时想到,太后不仅对曹府的人事了如指掌,又如此关心询问,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了。

    “是,单名一个‘佾’字,表字景休。”舒娥微笑说道。

    太后亦微笑:“小小年纪,怎么取了这样一个别扭的表字。”

    舒娥道:“是佾儿自己取的。”

    太后道:“以前也听你父亲说起过,这个幼子性格倒有几分不寻常,与常小儿不同。说话做事,倒常常出人意料的。”随即叹道:“只可惜上次他进宫,我没有见到,不知道这孩子是怎样的不同寻常。”

    想起上次曹佾随嫂嫂尚琬云进宫一事,舒娥心中兀自带着余悸。只是听太后的语气中并无他意,于是笑道:“佾儿平日不爱说话,不喜嬉闹,心中却甚有想法。嫔妾这里还记得幼弟的一首诗。”

    太后笑道:“念来听听。”

    舒娥略想了想,念道:“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秋心本无愁,何须悲且吟。天像日日改,星轨夜夜新。转身经年过,谁能历古今。”

    太后脸上的微笑之意略敛,点头赞道:“诗是很好的,难为他小小年纪,胸中竟有这样的天地。只是年纪轻轻,就作此等超脱之语”

    舒娥当日看到这首诗,固然也为诗中悠远超脱的意境和曹佾无拘无束的胸怀所感染,然而亦曾想到他小小年纪,说这样的话实是有些不当,倒似是一副看破世情的成人口吻。此刻听了太后的话,更是大有同感。

    “嫔妾在家时也曾劝过,只是这是他天生的性子,实在令人无法。”舒娥说道。

    太后不过是问了些舒娥府上的琐事,舒娥空自诧异,却是想不到其中的缘故。

    太后略略颔首,片刻,放下书说道:“以前你在庆寿宫里当女史官,帮哀家抄录书籍的时候,哀家只盼你早有机会晋封妃嫔。如今你成了美人,哀家却又想着原来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了。”

    舒娥不意太后竟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也十分感慨,忙道:“六尚局中有许多女史,都是服侍娘娘和皇上多年的,定然比嫔妾周到。”

    太后的目光越过舒娥,向着殿门外看了片刻,说道:“有些事情,不是宫中的那些女史官可以托付的。”

    舒娥不解太后的话中之意,只答应了是。

    太后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方才合上了手中的书,从手边的一本本奏章中拿出一张东西,递给舒娥说道:“你看看这个。”

    舒娥略带犹豫地双手接过,便站在太后的桌前展开。一看之下,忽然掩起手中的纸张,扑地跪下,惶恐道:“嫔妾不敢看。”

    “起来吧,既然哀家让你看,你看就是了。”太后言道。

    舒娥站起了身,却仍是不敢再展开手中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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