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听着吕萍喝问店家的话,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可是对吕萍的身份也是越来越笃定,心中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滋味。同时听见吕萍说的话越来越蛮不讲理,却也忍不住好笑起来。方才那店家说得清清楚楚,北地苦寒,所以才从辽国边境迁到了这里。吕萍却又说什么做探子做奸细,真可算是欲加之罪了。
那店家只是在地上不敢起来,一面颤抖,一面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舒娥忍住好笑,一面拉住吕萍,示意她不要再说,一面取出自己的帕子让她擦手上的酒,一面又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递在那店家手中,让他起来,对那店家说道:“这位爷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哪几个骑马的恐怕是要来吃饭,你只管准备去。”
舒娥说一句,那店家答应一句。
吕萍本来还要再说什么,忽然看见了舒娥递来的帕子,登时把那店家忘记了。这块帕子是淡淡的天青色,没有一丝花纹,纹理却是十分致密,拿在手中也是沉甸甸地。
吕萍左手拿着帕子,刚要挨住右手的手背,却忽然又缩了回去,伸手拿出她自己的帕子擦了擦手,却对着舒娥笑道:“曹公子,弄污了你的帕子,等晚上找到住的地方我帮你洗一洗再还给你。”
舒娥刚微笑说道:“不必还了。”忽然想起了东陵,抬头一看,却看见东陵正瞪眼看着自己。舒娥对着东陵略带祈求地笑了一笑,东陵却是丝毫不为之所动,仍是瞪大眼看着舒娥。舒娥被东陵瞪得心里发毛,却听见吕萍轻声问道:“曹公子,你这帕子是什么布料,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舒娥抬眼看了看东陵,硬着头皮说道:“这嗯这帕子用的也不是什么顶好的材质,这个,嗯,其实就是白苎。白苎就是白色的苎麻,这块帕子就是白苎麻织成的平纹布,又叫夏布。那是说这种布夏天用,凉爽舒适,其实不是什么稀奇的布”舒娥一面说着,一面偷偷看了看东陵。
吕萍却只是垂首看着手中的天青帕子,一面细细摸了摸纹理,抬头对舒娥嫣然笑道:“我当然知道夏布啊,可是夏布哪有这样细致的纹理,哪有这样柔软的感觉?”
舒娥只得又说道:“其实这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布,夏布还有更精致c更鲜艳的,以后我再寻一些送你。”
东陵轻轻哼了一声,吕萍抬起头来看了看东陵,说道:“曹公子跟我说话,你又有什么不满了?”
东陵还没有说话,那店家已经从屋里走到了舒娥他们的桌子旁边,看着那边奔来的马。舒娥他们也看了看,来人越来越近,已经分明看得清楚也是一行三个人。
马上的人中间者黄马白衣,两外两人衣饰并不十分鲜明,也都没有穿甲胄。舒娥她们一时也不知这三人是什么身份,都不约而同地不作声。
三人所骑的显然也是一等一的好马,几里的路程不过只走了一炷香的功夫。
舒娥听见马蹄声近,又看了一眼,中间那匹奔得最快的黄马固然是身高足长c奔行如风的宝马,并不见它如何抬足,一步一步之间却都隔了老远,旁边那两匹奋力前行的马儿本来也都是高头大马,可是奔跑的样子与这匹黄马一比,立时便有相形见绌的感觉。当先那匹马上的人也是龙精虎猛c顾盼生威,似乎他的目光往这边一扫,舒娥心中登时一凛,还没有来得及惊讶或者喝彩,数十丈的距离说到就到,黄马已经奔到了草庵之前。
不见骑者吆喝或者勒马,黄马已然气定神闲地停了下来,仿佛片时之前风驰电掣般奔跑的场景始终便不复存在,这匹马儿始终就是这样气定神闲地站着一样。
更让舒娥精绝奇绝的是这骑者便在马儿停住的那一刹那间下了马,几乎没有看见他是如何纵跃翻身,就这样已经站在了黄马身边。
黄马是高头大马,这名骑者站在那里也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