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见人干嘛还那么急的把她约了来?
其姝满腹狐疑,可看她露在外面的额头与眼周光洁如昔,总算放心了些。
两人携手在次间炕上坐了,自有丫鬟奉上茶点。
其姝看到其中一道晶莹剔透的杞子桂花糕,不免又想起平城时在裴子昂面前出糗的旧事。
“怎么不吃呢?”裴萱奇怪,“我特地问过六哥,他说你最爱吃杞子桂花糕,你家里人人都知道。”
那是从前的事了好不好。
其姝盯着桂花糕里飘洒的杭菊花瓣,轻声细语解释道:“我月事有些不调,菊花寒凉,虽然量少,但是能不碰还是不碰的好。”
“这样啊!”裴萱眼珠一转就出了个主意,“那我跟六哥说一声,让他寻个给你调理身子的名医或是yào材来,擅yào膳的婆子之类也不错。”
“别别别!”其姝声音立刻抬高几个调,“你的心意我领情,可这种事怎么能告诉他呢。”
“怎么不能呢?”裴萱觉得理所当然,“自己媳fù的身子当然自己负责调理。”
谁是他的媳fù了?
他还没上门提亲呢!
啊,呸!
就是他上门提亲她也不答应!
其姝满心抵触,裴萱却眯着眼笑得意味深长,“你知道吗,六哥对你的事可上心了。”
她挑了挑眉毛,“襄阳侯家的老二被调去平城了。”
襄阳侯家的老二?
其姝在心里翻着升官图,绕了一圈才想起襄阳侯家的老二是齐湘的父亲齐远华。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樱桃酥酪,不解地问:“他不是在户部吗?和你六哥有什么关系?”
和她更不会有关系了!
“上个月春猎,齐湘差点害你受伤,还死鸭子嘴硬不肯认。六哥听我说了以后,就寻了个机会与皇伯父提起平城那边军饷军粮的事一直由参将代之,于是他就被调去当守备了。”
“只是正常的职务指派吧?”其姝当然不肯承认。
守备官职虽小,才五品而已,可凡涉及钱粮的事都是肥缺,皇帝要便宜自己的小舅子也很正常,怎么就是裴子昂给她出气呢?
“一般官员调动,家眷是否随行都由自己决定。皇伯父却大笔一挥,一道圣旨下去,说荣妃娘娘对齐恒期许甚重,让他们兄妹随父亲一起去平城历练。”
裴萱说得起劲,随手挟起一只金黄色的蟹粉小笼包往嘴边送。
小笼包内有汤汁,吃起来有点麻烦,她便挥开纱巾露出嘴来下巴与脸颊全白白净净,连颗痣都没有,更别说红疹了。
“你……你没事啊?”其姝诧异,“这不是都好好的吗?”
“哎呀!”裴萱丢开筷子,双手捂脸,可显然已经晚了,她试图挽回在好友心中的信誉度,“天啊,居然一下子全好了。其姝,都是因为你来了,你不止是六哥的救命恩人,还是我的福星!”
其姝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裴萱知道她不信,呵呵傻笑道:“好了好了,我是装的,可又不是为了骗你。六哥说没个名目怎么好处置美人妆呢。虽然他想处置谁就没有做不到的,可明面上总得找个理由,你说对不对?”
对个头啊!
谁要他帮忙了?
其姝想起所在她床头小柜里的那三张契约。这么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决不能用来当利息还债!
她一直拉着脸,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裴萱索xìng把黑锅全甩给罪魁祸首,“好其姝,主意全是六哥出的。我全是被迫的,我……我要是不听他话,他不高兴了,将来在我的婚事上动手脚怎么办?我……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两人坐软轿在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