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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卫谏匆忙跑来,却见瑾儿正服侍着赵承玉梳妆,赵承玉面色红润,并无半点不妥。

    他怒瞪了方才那报信的下人。

    下人只显惊慌之色,惶恐不安。

    卫谏脸上的担忧之色敛起,换上惯常的冷漠,既然已到了这儿,他断没有转身走掉,连个招呼都不打的道理,微微躬身道:“见过长公主。”

    “卫谏,你何时变得与本宫这般客气了?”赵承玉侧过头看向他,问道,手里拿着那支紫檀木簪子,递给了瑾儿,道:“收起来吧。”

    卫谏在那紫檀木簪子上看了片刻,随即恢复一身的冷肃,道:“奴才对长公主先前多有得罪,甚是惶恐不安,奴才在此向长公主赔罪。”

    “听说你在姜地一直有个侍女随身伺候,还将那侍女带回京城来了?”赵承玉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卫谏答下,并无别的解释和神色,只躬身立在那儿。

    倒是随着卫谏过来的长风插嘴解释了一句:“就是个普通女子,爷待她也不亲近,那时爷在姜地遭人”

    他还未说完,卫谏就呵斥了他一声:“我与长公主说话,何来你插嘴!”

    长风便闭嘴不言。

    “奴才还急着去向皇上复命,就此告退。”卫谏躬身道,便要走。

    他刚出房门,就见一侍女领着大夫匆匆跑来,喊道:“瑾儿姐姐,大夫来了!”

    卫谏不由又停住脚步,随着大夫进了房中,伫立未走。

    大夫前来给赵承玉诊脉许久,面露疑色,又是惊异,宛若吓着了一般,不敢言语。

    赵承玉见大夫此面色,便觉其中定然有事,屏退左右,屋中仅留下几个心腹之人和卫谏,才问大夫:“荆大夫诊出了什么,请明说,此处并无外人。”

    荆大夫本就是卫谏的人,自然不会瞒着卫谏,如实道:“在下诊出长公主似有滑脉,像是怀孕之兆。”

    卫谏已露出惊喜之色,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此说来,本宫近来身子不好,乃是有喜所致?”赵承玉问道,她并没特别高兴,卫谏是个太监,她怀了身孕,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荆大夫仍是眉头紧皱,继续道:“长公主的症状并非是有喜所致,而像是中毒,但在下也说不出个缘由来,中的是什么毒,中毒有多久,但应当不是致命的毒药。”

    听完荆大夫所说,赵承玉着实大惊,她这好好的,怎会中毒?

    仔细想想,她这头疼c身子不妥的毛病也有些日子了,先前太医诊过脉,说是身子虚,寒凉入体,也不知那时候是不是已经中毒?

    荆大夫医术高明,前些日子也替她诊脉过,都未查出她有中毒症状。

    “想来是有人在你的饮食中动了手脚。”卫谏沉着脸道。

    正好熊婉秋抱着古琴过来,卫谏冷如寒冰的眼神落在熊婉秋的身上,冷声道:“这女子可是江南熊知府的女儿?”

    等熊婉秋吓得腿一哆嗦,跪了下来。

    “是的。”瑾儿答道。

    “她父亲牵连在江南案中,父亲被问斩,家人没入奴籍,家产被查抄,她自己也沦落无处可去。这样的人,长公主也敢放在身边?”卫谏怒道,难道赵承玉完全不知道防备吗?

    江南案乃是他所查出,杀她父亲的乃是皇家,她怎可能不怀恨于心?

    亏得赵承玉身在皇家,又是经历过宫闱争斗的人,怎么会这般不小心?

    卫谏说罢,便喊了人来将熊婉秋拿下,要将其拷打逼问。

    赵承玉急忙制止:“慢着,本宫相信婉秋,她不是那样的性子。她若是真恨,应当也是恨卫谏你,而非本宫。本宫从她的琴声中听得出,她是个至纯至性的女子,明是非黑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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