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芬这半年以来,承受了不少的委屈,她能发泄的方式,就是买买买。
依靠着华丽的外在,装饰她支离破碎的内心。
外头的传言真真假假,淑芬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说是不管别人怎么说,日子还得自己过。
“要是连这点白眼我都受不了,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淑芬看着镜子中的我,笑道:“到底是见了大场面的大学生了,捯饬一下,真不是咱这小地方的人能比的!”
我讪笑了下,不敢受用淑芬的夸赞。
淑芬跟我聊了很多,不敢见旧相识,唯独我是个例外。
我本有心跟淑芬询问一下往事,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真也好,假也好,对淑芬来说没多大意思,对我来说,也没多大的意思。
后来我又遇到了赵新,他老娘陪着,身边还有一个姑娘,去找我爸帮着装修婚房。
他老娘跟我爸聊了一下午,说能找到这姑娘,也是上辈子积福,不然就凭赵新现在的样子,还真找不到媳妇。
香火断了,没脸去见祖宗;落得他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就是死也难安。
我爸宽慰了她几句,又叮嘱赵新几句,要他好生跟人家姑娘过日子,别再招惹是非。
赵新颇不以为然,那副德行,还觉得自己不可一世。
之后我爸跟我说起,我就断定他不会有好下场。
赵铁军c赵铁柱这兄弟俩出来,能跟他善罢甘休?
赵大刚c赵青山c赵广东这老哥仨在监狱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若非赵新举报,赵大刚在街道办主任的位置上坐个三两年,进入宛城的领导班子,那是轻而易举,大好前程毁在赵新的手上,换做是我,也不会轻饶了他。
赵新的老娘还奢望他能平安到老,我总觉得是痴心妄想。
事情的发展如我所料,赵新跟那姑娘结婚之后,没多久就离了,原因是赵新那方面不行,姑娘不愿意守活寡,还要让赵新一家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
赵新的爹妈哭的那叫一个痛,整日里以泪洗面。
这两人是领了证,离婚的时候除了分走赵新大半的家产,还拿走了一笔不菲的精神损失费。
经过这一折腾,赵新一家三口精神状态大不如从前,五十出头的老两口,看着跟七老八十一样。
他两个自顾不暇,赵新自己单过,跟傻子也没什么区别,时不时去找三儿的麻烦,三儿折腾成现在这样,全都是拜他所赐,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后来不知是谁给三儿出了个主意,让他好生对待赵新,只要他来,就好吃好喝的对待。
一开始三儿不知道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时间长了他就回过味来,对赵新那叫一个殷勤。
赵新是不知道三儿的用意,但他爹妈瞧见了,再听周围邻居说三儿是怎么以德报怨的,这两口子回去越琢磨心里越不是滋味,没多久竟然先后抑郁而亡。
这时大家才明白,三儿这么做才不是什么以德报怨,他就是杀人不见血!
尽管知道赵新的父母是因为三儿而死,但并没有人同情赵新,都说这是现世报。
没这老两口,赵新很快就成了无人问津的傻儿,东抢一口,西拾一口,竟也没饿死他。
直到赵铁柱出狱,我才从他口中获悉,给三儿出主意的,正是他大姐。
他还说了,赵新一时半会死不了,他也不在乎丢给赵新的那一口,有病就给他看,就让他这么没羞没臊的活着,直到他老子出狱为止。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不能指责赵铁柱,也没法对赵新报以同情,更不能去埋怨三儿。
说起来三儿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自打跟淑芬离婚,房子也卖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