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店生意不干了之后，我的零花钱少了最大的一笔来源。

    同时也因为我爸妈全都去了建材市场，家里没人做饭，他们不得不给我伙食费，让我在学校吃食堂。

    食堂的伙食，吃三两顿还行，时间一长，很难不怀疑人生。

    私人承包的食堂，以盈利为主。一来寡汤淡水，二来分量不足。

    据说食堂的老板，是校长的亲戚。这个说法，源于食堂老板可以强行控制我们三餐时间出入学校大门的自由。

    校方给出的说法是：校内用餐更安全卫生。

    我们又不是小学生，这种说法恐怕也只能让他们昧良心的钱赚得心安理得一些。

    好在我不是住校生，进出学校的自由权还是有的。

    为了防止校外的食物流进校内，原本负责学校治安的安保人员，竟然还像安检一样，对我们带进学校的东西进行检查。规格之严，就差没设一个x射线了。

    因为是肉眼，装进背包里的东西，相对来说安全许多，毕竟门卫也不会逐个把学生的书包打开来检查。

    一时间，像我这种没有背包习惯的学生，为了给班级里其他住宿的学生带饭，纷纷背起了书包。每天一到饭点，搞得像夹带违禁物品过海关一样。

    食堂那边一见用餐的人少了，校方立马组织学生会对班级内出现的食品包装袋进行检查。一旦发现，扣除班级纪律分。

    说到班级纪律分，对学生来说影响不大，但对老师来说，直接跟他的工资挂钩。本来教师工资就不高，几十块钱一扣，能不发火吗？

    门卫容易骗，检查到班级的学生会和班主任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可苦了每日打扫卫生的同学——必须在学生会检查之前，把班级的垃圾倒掉。不然的话就会受到全班同学的鄙视，那阵子，各个班级的同学空前团结，卫生情况搞得相当带劲。

    我和张敏的关系，也是在这个阶段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尽管她没有明着答应跟我交往，但也不排斥跟我聊天，谈论题目，有时候我们还相约在操场探讨理想。那种单纯的小美好，现在想来，才是人间至味。

    只是这种关系并没有维持很久，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

    周五晚上，赵铁柱开着车，带着两个浑身上下洋溢着热辣的姑娘，在学校门口等我，约我一起去ktv唱歌。

    我那会儿正跟张敏形影不离，他这一嗓子，再加上那俩浓妆艳抹的小妖精对着我一阵挤眉弄眼。张敏见状，扭头就走。

    她本就觉得我轻浮，经此一事，任我巧舌如簧也解释不通。

    甚至于路过的陈冰，看向我的目光都带着鄙视。

    我说实话，我跟赵铁柱带来的那俩妖精真的是头一次见。她们的这种热情，属于资本转换。但是张敏c陈冰这类单纯的小姑娘，在她们的世界观里，还没有这么复杂的关系。在她们看来，我跟那两个姑娘如果不存在不正常的男女关系，都没法解释她门为什么会对我这么热情。

    在她们眼中，这都不是“脚踏两只船”那么简单，是道德和人品出现了问题。

    但这种问题在赵铁柱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

    什么是“道德”？

    往小了说，一个强壮的欺负了一个瘦弱的，你帮了瘦弱的一方，在他眼里，你就是好人，你就是有道德的人；但在强壮的一方看来，恰恰相反，你是个坏人，是不道德的。

    于是我们得出一个相应的结论，道德还是不道德，都是由人说的。

    随着对事情的深入了解，你发现强壮的之所以欺负瘦弱的，是因为瘦弱的先得罪了强壮的。尽管瘦弱的说你是有道德的，但你却觉得他是不道德的。被一个不道德的人说你有道德，会不会觉得自己吃了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