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缓缓的停在了警察局门口，王兴推开车门，他是来自首的，但是脸上诡异的笑容让接待他的民警毛骨悚然，他从来没见过这样自首的。

    办公室的警官跑了出来，王兴带着他们来到面包车旁，推开车门，里面又一具尸体躺在那里。是王兴昨夜挖出来的。

    在尸体旁边还有铁锹，上面满是血迹和泥土。

    几名民警弯腰就吐了起来，这具尸体和另外三具不一样，已经腐烂，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问询室，王兴认真讲着事件的整个过程，警察呆呆的看着他，因为他讲的很细，很生动，似乎怕警察听不明白似的，有些情节还反复强调。

    最后签完字，王兴立马变成另一个模样。他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放声痛哭，他哭喊着王明的名字，让他放过自己。刚刚沉稳，讲话细致的模样一点都不见了。

    王兴前后判若两人的变化，吓住了询问室的一众人，一名年轻警察问，这是中邪吗？老警察赶紧让他闭嘴，这间屋子24小时有监控，说话注意点，这叫精神不正常。

    李斌在外面呆住了，王明？他问大胖，他有没有听见“王明”。

    尸体已经被送走，李斌又回到了办公室。警官给他和大胖泡了杯茶。

    李斌双手端着茶水，想捂暖手，但还是那么冰凉。他沉默着听完警察的讲述。

    李斌拿出电话，看着上面家的号码，呜呜的哭了起来。那个以前逃课也要给自己抓鱼的表哥没了。

    夜晚，李斌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他心里反复想着与表哥小时候的时光，眼泪吧嗒吧嗒流。

    茶馆，书生哥正在门口看着一个浑身孽的人。

    李斌冲了过来，他认出那是自己表哥。

    王明看着过来的李斌，他向后退了退，他浑身孽在飞舞。

    他杀了人，因为仇恨杀了人。

    书生哥指着王明说道，红色的仇恨迷失了他的双眼，他手上滴落的血液无时无刻不在显示着他的罪恶。

    “我表哥是受害者，他被害死了，是在报仇，他并没有错”李斌咆哮。

    “他们杀了你表哥一个人，你表哥杀了三个人，你跟我说说，你要怎么算这个罪恶。”

    书生哥继续道，他们因为贪婪恐惧而杀人，你表哥因为仇恨而杀人，你告诉我，他们谁比谁高尚？

    当他心怀仇恨，结束第一个人生命的时候，黑暗的种子就扎根在了他的心里。

    生命是多么宝贵，你知道吗？黄泉路有多长，你知道吗？

    王明在那里呜呜的哭泣了起来，但是眼里却流不出泪。他双手擦脸，只是在脸上摸上了更多血，看的更恐怖。

    李斌下去要拉住他表哥，书生哥看着叹了口气。王明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他不能让这血液沾在李斌身上。

    王明走了，不管李斌如何阻拦，他走了。

    李斌蹲在那里哭。“难道报仇不对吗？”

    书生哥说道，这没有什么不对，我们受了委屈，难道还不能反抗吗？

    你知道执行死刑的警察吗？为什么他们没有孽，反而一身正气，鬼神都敬畏。

    李斌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为什么。

    那是因为他们心存光明，有信仰，不是为了贪婪杀戮，不是为了复仇杀戮，更不是为了其他黑暗的理由而杀戮。他们是不希望杀戮的杀戮。

    生命多么的宝贵，任何杀戮都是应该慎之又慎。

    “那些坏人呢，不杀了报仇，他们还会做恶。”

    “你是走进极端了，坏人何其多，但是你们法律上定义的死刑又有多少。除了死刑，还有很多方法让一个人改正。”

    李斌痛苦的低下头，他只是难以接受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