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许许多多的打工仔一样,石碾一般在年头出去“闯荡”,年末回来。一般人很难搞清楚他在那边到底干些什么勾当。因为你毕竟没有亲眼目睹嘛。他可以说打工,也可以说做生意。但在赌场上当你看到他拿出一大沓一大沓的钞票拍在桌子上时,你便惊得头都懵了,然后你知道他决不会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因为打工仔不说一年就是十年也赚不了这些钱。他也不可能是做生意,做生意挣血汗钱,不可能拿上这么多来打赌,除非他脑子有病。但石碾有房有车,这些都是他的“硬件”。这样他就能装出在外头做生意的假象。不做生意能有这些家业?我之所以敢于拿许多钱来赌,说明我够慷慨够豪爽够大度。钱财乃身外物,“千金散尽还复来”,懂不?我就这么个活法,怎么了?
说来说去,石碾在广东到底干的什么勾当,在西兴镇乃至整个宝盆县还真是个谜。有人说他做生意,有人说他打砸抢。说做生意是因为人们着实看到他多年来都风光无限;说打砸抢呢则有点不靠谱,你看到人家打谁抢谁了?打砸抢都没有公安管吗?
作为一个农村娃,石碾确实出尽了风头:车都换了好几部,从五菱车到小轿车,从桑塔纳到奔驰;还有女人,他从来不缺女人,特别他娶到叶珊的那些年啊——让你眼都馋了;当然还有房子,这我们是知道的。等等。所有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很多人在谈到做人做事时都拿人家石碾做榜样哩。说做人就要做石碾这样的人,毕竟当大官发横财我们达不到。
但真正知道他的“底单”的恐怕就只有两个人。谁呢?这就是贺新和叶珊。
那时贺新还在龙头峰中学,石碾与叶珊还没有“瓜葛”。他把贺新当作“知心朋友”,跟贺新交朋友可以提高自己的品味,他跟他无话不说。他也想以此得到贺新的信任。因为跟贺新这样的人交朋友,你总得拿点什么出来。论喝酒你比不上,论打球比不上,论读书写字更比不上,那只有“剖腹”的知心话了。好朋友无话不说嘛。
他对贺新说,我觉得我还是比很多人“高明”。因为有些人一年到头用血汗去挣钱,一年到头都辛苦。我也辛苦啊,当我们行动“失手”的时候,我们伤筋伤骨头,十天半月都起不了床,又不敢名正言顺的到医院治疗,真正是“死去活来”。可话又说回来,一年中我们就辛苦那段时间,其它日子我们就逍遥自在了。
贺新是聪明人,听了石碾的话就知道他到底干的什么了。
至于叶珊呢,她知道石碾的“底单”这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了。
那是叶珊与石碾结婚一年多后。有一天,石碾忽然对叶珊说他要到广东那边做生意去了。自结婚以来,石碾大多时间都呆在家里,个中原因就是因为他娶到了美丽的叶珊。但那段时间,贺新也像发了疯一样多次的到东升镇去“纠缠”她,这让叶珊苦恼,也让石碾心灰。因为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知道他终究不能跟贺新相比。一旦他的“庐山真面目”暴露出来,那将是怎样的结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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