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罗山镇,月夜
街上一片寂静,连一个巡夜的人都没有。平小虎趴在悦来客栈的房顶,朝四周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起盹来。夜还很长。
过了一会儿,西边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平小虎起身去看那人,只见那人在角落停了一会儿,便蹑手蹑脚地朝悦来客栈走来。他轻轻地窜上房顶,这才发现已经有人等在那里,心里一惊,赶紧握住了剑柄。
“阿亮,是我。”
“啊,是小虎哥!”阿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晚黑熊堂是你当值?”
“是啊。”
“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动静,雪豹堂的人还没来。”
“聂堂主平日就粗枝大叶的,不叫人提前过来放哨也正常。”
“聂堂主确实对雪豹堂的兄弟们管得不紧。”平小虎借着月光又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异样。
“可怜咱们两个难兄难弟,这么晚了还要像贼一样守在屋顶上。”阿亮也学着平小虎趴了下来,“这个时候利山派的人都在喝酒吃肉,哪里有空来捣乱?你说咱们那两位堂主是不是小心过头了?”
平小虎摇摇头,“我看今晚三位堂主不光是碰头那么简单,可能要商量要事。”
“何以见得?刘堂主跟你说什么了?”
“刘堂主只是让我提前过来守着,以前他都会多交代几句,但这次什么都没说。所以我觉得可能要有大事发生。”
“能有什么大事,难道又要去找利山派的麻烦?好在他们选在镇上的据点会面,要是选在山里,咱俩现在就得在树上当猴子了!”阿亮见平小虎若有所思,赶紧换个话题,说道:“嘿嘿,我能跟小虎哥选同一个地方蹲点儿,是不是有长进?”
“嗯,有点儿长进。”
“还是小虎哥教得好。对了,你这埋伏跟踪的手段到底是谁教的?”
平小虎看了一眼阿亮,“跟你说过我不记得了。”
“是真不记得,还是不愿告诉我?”
“就算是不愿告诉你,你又能怎样?”
“嘿嘿,我不能怎样。”阿亮赶紧说,接着又自顾自地嘀咕起来,“若是哪天谁家的媳妇抱着孩子找上门儿,我也说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
平小虎不跟阿亮斗嘴,却也没法打盹儿了,“雪豹堂的人怎么还不来?”
阿亮仿佛自言自语道:“唉,我们堂主平时只是教我们练剑,不教其他的东西,可我手都磨出茧了,剑法还是没有进步。”
“宋堂主剑法精妙,棕狼堂高手也不少,你应该多用心学学。我教给你的都是些旁门左道,不入流的。”
“小虎哥,”阿亮顿了顿,“就剑法而论,你觉得我们宋堂主跟欧阳掌门比怎么样?”
平小虎微微一愣,“阿亮,你忘了,妄议掌门要挨罚。”
“这里只有你我,随便扯扯,怕他什么!我就觉得欧阳掌门剑法不如我们宋堂主!也不如你们刘堂主。”
“或许欧阳掌门是深藏不露。”
“或许小虎哥才是深藏不露,”阿亮眨了眨眼,“他们都说你的剑法很厉害,我却没见过,能不能教我两手?”
平小虎苦笑一下,“你小子是不是要害我?私授剑法可是本派大忌。”
“你不是都教我潜行埋伏的本领了嘛,教我几招剑法又怎样?”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吃饭的本事么?再说现在派里这么乱,谁有功夫管这些闲事?”阿亮顿了顿,继续说,“小虎哥在咱们罗山派十年,立功无数,就连利山派的人也要敬让三分。换做是我,早就争个堂主当当,吃香喝辣,再收几个徒弟,整日有人伺候,哪里还会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