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月圆夜,每到月圆,青楼里总是格外热闹。
这一回,又逢入春后第一个月圆,晏河城中的风雅之士都聚在章台寻欢。
摄魂女妖是名妓,自然引来骚客追捧,而这一日,她还请了舞伊至青楼弹唱助兴,也邀庆云同去看个热闹。
舞伊虽觉得青楼献唱有辱身份,却也不能驳尊主的颜面,只得捧起琵琶取悦来客。
才过黄昏,宾客络绎不绝,而在这些宾客中,有两个人引来众人侧目,因为这两个人身材修长挺拔,高出寻常人一截,又生得面貌俊美,衣着饰物也贵气,照理应是出自豪门贵胄人家,时常出入风月地方,然而这两人的行为言语却表现得生疏,似乎从来没去过青楼这种地方。
老鸨见这两人气宇非凡,高看一看,上前引坐。
其中一名身着水蓝色衣衫的男子说,“听说这里可以和摄魂女妖交欢?”
如此直接得近乎粗鲁的话从这样一个俊朗男子口里说出来,老鸨也瞬间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应承,“今日是大日子,姑娘只在前厅歌舞,等过了正午才接客。”
那男子又问,“我只要呆到夜半,就能和她同房?”
“也不一定,”老鸨被他这股耿直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然而见此人真诚,是真的不知道青楼的行规,便解释说,“能不能如公子的愿,也要看姑娘心意。”
男子这才明白,老鸨安顿他坐下后正要走,男子拉住她,再问说,“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老鸨神秘一笑,凑近他耳畔说,“喜欢,会武功的。”
这下男子会意,当即从袖中掏出一柄短剑和几枚暗器亮在桌上,故意招摇人前。
待老鸨走后,这男子又何身旁的那名略显青涩的青年说,“晚上,你就要了舞伊吧。”
青年瞪大了眼,忙不迭摆手说,“素昧平生的,又不认识,我可不要。”
男子宽慰说,“都来了,可不得尝个新鲜嘛。”
前厅另一侧,庆云公子也在隐蔽处就坐。因晏河城进来的变故,公子身份尴尬,故而回避。他一坐下,环视四方,看到这两个陌生男子时,脸顿时抽住了,别人只当这两人是不入世的新客,只有公子认得这两人来历,“邪王九殊,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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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内,华灯初上。
女妖坐上首,艳装坠赘饰,媚态荡漾地看着今夜来客,她当然是看见九殊与青阳了,却也只瞥过,倒是看到庆云时,多留神一望。
前厅寂静,舞伊拨弦低唱,只一声绕梁之音,便是满场肃静,叫宾客神魂颠倒。
青阳听不到南调,只从一旁看客瞠目驰荡的眼神里看出些端倪来,转身问九殊,“舞伊唱的可是好?”
九殊说,“惠安为了这个歌姬能弃南地主位,想来她唱的是好的。”
青阳停了会还是摇头,“尽是颓靡之音,哪有我们北境战士的歌有气魄。”
“那是当然了,”九殊点点头,正好此时舞伊一曲毕,厅内掌声如雷,九殊则站起身来,几声击剑长音令满场视线聚焦自己身上,再徐徐说来,“太平音调可称不上妙音。我这有位朋友,比这歌女唱得好。”
舞伊一看是九殊跳了出来,本能地往后退避,而看客则笑话起哄。
九殊向青阳伸手指去,“你不是说她唱得不好嘛,那你去试试?”
青阳本是随口一提,被九殊弄出这般动静,只得铁下心往台榭中央去。
摄魂女妖换了个姿态,觉得愈发有趣了。
乐班问青阳要奏何音。
青阳摇头,站定了身后,扯着嗓子就唱起北境凯歌。
周围看客才听一句就发出阵阵嘲笑来,而青阳也不理会,闭着眼,只顾自己仰面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