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柏撇了下唇角,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腕在自己胸前翻飞,低声说,“在别人面前我不这样的。”
那双骨节匀称的手指一顿,千梵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神经都朝双手涌去,指尖摸到柔软的对襟,不小心一颤,碰到了一片细滑的肌理。
千梵几乎瞬间退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双手合十,低眉敛目,胸口上下起伏,“我阿弥陀佛,贫僧先行离开了。”他转过身,停了一下,“施主记得昨夜的话,行事行事切勿小心。”
说罢转身,背影近乎仓皇的离开了房间。
屋里安静了会儿,一阵阵清爽的晨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吹得图柏墨发散乱披在双肩,他环胸靠墙看着紧闭的屋门,勾唇摇了摇头,叹口气。
他忍不住去触碰他,也想被他碰触。
他握住空荡的手,从怀里摸出莫忘书,翻开,凝眉在上面添了几笔。
晨上的风顺着呼吸灌进肺里,千梵狂奔着停在了皇宫前杳无人烟的一棵古松树下,闭上眼,拼命深吸几口凉气,这才让心底的蠢蠢欲动蛰伏了回去。
他双手合十不断默念禅经,闭上的眼前却一幕一幕回放青年劲瘦的腰身,蜜色的肌肤,深邃的瞳仁,削薄的嘴唇
俊美的眉间聚起了难耐的痛楚。
薄雾散去,艳阳出升,斑斓的日光从树影间洒了一地,树下的人青衣曳地,良久驻足,直到薄汗从额角滚落,千梵这才恍然回神,发现掌心已满是掐痕。
他低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用广袖掩住,抬脚往皇宫走去。
帝都的王城红墙飞檐,满宫尊贵。
千梵换了僧衣,跟随带路的公公来到了礼佛堂。
“陛下等您许久了。”
“好。”
千梵撩起衣摆,迈进大殿。
殿内佛烟缭绕,大荆国皇帝身披裟衣,手握经书,看见他,忙走上前,“禅师来的正好,朕正有一段经文不明白,特此赐教。”
大荆国皇帝痴迷佛法,常邀僧人来宫中讲经,自从千梵入宫之后,皇帝便对他极为推崇,奉为座上宾,以大礼相待。
千梵接过经书,低声向他讲解。
大理寺的客房昏暗潮湿,门口还有禁军严格看守,杜云住了两天后终于承认自己被关小黑屋了。
他趴在门口,从缝隙里使劲往外面看,“哎,大哥,还没开饭啊?”
守门禁军目光冰冷,眼角抽搐,心里怒骂这个奇葩,来这里的人要么是贪污犯罪的高官贵人,哭喊着陛下饶命,要么是犯事的王孙子弟一个比一个目中无人,狂傲蛮横。唯有杜云,每天神神叨叨趴在门缝跟禁军守卫说咸扯淡,东拉西扯,饭吃的比谁都积极高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住牢来着。
“兄弟月俸多少啊?娶媳妇没?本大人看你年纪不小了,长的还挺俊,洛安城的小娘子也好看着呢,等本官出去给你说个媒啊。”杜云上辈子估计是话痨托生,上下嘴唇一碰就是一出戏,他说完,守门的禁军没吭声,一旁传来了一声冷笑。
张定城站在不远处,鄙夷从脸上的皱纹里一条一条蔓延出来,“杜大人倒是心宽体胖。”
看见他,杜云从门缝里眨了眨眼,“还成,人总要往前看。张大人,初次见面,没必要这样吧。”
张定城微微一笑,“老夫对杜大人印象颇深,陛下亲笔御赐的状元郎”
杜云笑着没说话,等候他接上下一句。
“如今也沦为这等下场。”
杜云脸上的笑容骤失,“张大人,为官者需言语谨慎,本官什么下场,怕不是张大人几句言词就能定下的。”
张定城隔着一扇门窗轻蔑看着他,“事已至此,宸枫尸骨未寒,杜大人还有什么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