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周的脑袋还有点晕乎。
“谢谢。”
成九叹替她作了回答。
他的胳膊从她身后环了过来。
越过她,接过酒杯。
这个动作做得自然又流畅。
身子也顺带着往这边坐了些,胸膛正抵上周的胳膊。
周浑身的细胞顷刻全站了起来。
好近。
她不复往日里器张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注意力全放在他与自己肢体相贴的地方。
心尖上痒痒的。
书里从来没写过,一个这样不算拥抱的拥抱,就能让人的心酥掉半颗。
他把酒一饮而尽。
同学们起哄起来。
周仍旧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半晌,听他低头问了句:“还在这儿待吗?"
班里的麦霸正用力嚎叫着,周没听清,抬了个头。
成九叹往她耳边凑了些:“走吗?”
“去哪儿?“周下意识地问。
声音有点小。
成九叹眉头微蹙。
周便也凑到他耳边,说: “下雨呢。
“停了。”成九叹说。
两个人一站起来,起哄声又起了。
“走这么早,急着 去干嘛啊。”一个平日里就爱闹腾的男生嬉皮笑脸地问。
成九叹瞥了他一眼,从衣帽架上把周的小薄开衫拿了下来。
又有同学说:“说好了玩通宵的,你们这么走了多不够意思。要不成九叹你再喝一瓶,不喝不能走啊。”
成九叹还没答,周就忍不住抢了一嘴:“不喝了! 你们别灌他。”
“哟,这就护上了!”同学都闹起来。
成九叹笑了笑,揽着周往外走。
包间的门在身后关上。
耳边瞬间就清静下来。
没了闪烁的灯光与混杂的音响,周忽然就觉得刚才的一切都不真实了。
他们沉默着等电梯,坐电梯。
走出大门前,成九叹把外套递给她:“外面凉。”
周把衣服穿上了。
“考得怎么样?”他问。
周看了看他,又迅速低下头。
她小声说: “还可以。”
成九叹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会儿,笑了一下。
周抠着自己的指甲。
成九叹说:“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么,现在怂什么?”
“没怂。”周反驳。
成九叹看着她头顶细软的发旋,觉得很好笑。
“没怂的话,”他把手伸了出来,“敢牵吗?”
周抬起头。
他看着她。
周的心跳快得自己头晕。
“我真没怂。”她说。
“嗯。”成九叹应了一声。
“所以我是敢的。”周又说。
他没讲话。
掌心向上,安静地等待着她。
每条掌纹都很清晰,没什么杂乱多余的线条。
周看了会儿,伸出食指,在他掌心中小心地戳了戳。
然后仰起脸看他:“那,你是开始喜欢我了吗?”
“是啊。”成九叹说。
周一点点地笑开了。
成九叹整个握住她的手,两个人沿着街边慢慢往周家的方向走着。
暴雨初停,空气湿润又于净,街上行人和车辆都不多。
一天之间,既卸下了高考的重担,又能拉着成九叹的手,周觉得,自己已然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她边走着,便低头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