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九叹说，“先熟悉一下。”

    周哦了一声。

    等看完了一整页文档，她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没动。

    成九叹这才低头看她:“喜欢的话给你也做一条，人类的。”

    周摇了摇头:“我在想事呢。”

    “哟，都会想事儿了啊。“成九叹逗她。

    周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背:“我不仅会想事，还会突然对你发动攻击。”

    成九叹嘶了口气。

    周忙停下，给他揉了揉。

    成九叹看她这模样，笑着问:“想什么了?”

    周说:“后天我过生日，送你个礼物。”

    "好。”成九叹应了。

    周脑袋蹭了蹭:“你怎么不问我要送什么?

    “哎你别乱动，”说着，成九叹往桌边捞了一把，道，“鼠标都被你的大头给挤掉了”

    “啊!”周羞愤地叫了一声。

    成九叹笑起来，把鼠标换到桌子左边，问她:“送我什么?”

    周皱鼻子:“我生气了，决定不告诉你了。”

    “来,我哄哄你。”成九叹侧过身，冲她张开怀抱。

    周笑着贴了进来，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抱了会儿，成九叹问:“哄好了吗?”

    周摇头，如实相告:“骗你的，本来就没打算告诉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成九叹叹气道:“我怎么把你惯成了个反人类。”

    周笑了好一会儿。

    生日那天正好是周六。

    周这几年已经不怎么过生日了。

    有时候赶上工作日，连蛋糕都懒得弄，吃午饭时悄无声息地加个菜就完了。

    过了二十五岁，更是对生日这东西充满了敌意。

    怕长大，怕变老，怕时间一点点地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今年有成九叹在的原因，每次临到六月就开始冒头的焦躁和慌张不见了踪影。反而由于自己的决定，有了些期待和坚定。

    爸妈周五晚上就提前打了庆生电话，还旁敲侧击地询问跟成九叹的近况如何。

    周答一切都好。

    然后察觉到母亲有点小失望。

    其实周母自己也挺矛盾的。

    那天一个不忍心五收了成九叹的礼物，等于承认了他。

    可心底里，还是有小坎儿。

    不过都说了要let it go了，也不好再打脸，只好顺其自然了。

    周早上醒的时候，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成九叹不在。

    他睡的那侧摆着几个礼品盒。

    她揉着眼睛数了数，六个。

    每个盒子都是深蓝色的，系着同色的细丝带。

    上面用数字标着年份。

    啊，分开六年，一年一个么。

    她看了好长时间，伸了个懒腰。

    先没开，要等晚上回来再一个个地拆开看。

    她披着衣服下了床，找了一圈，没见人。

    反而餐桌上摆着早饭，还温热。

    周刷完牙洗好脸，刚咬了口煎蛋，电话响了。

    成九叹的声音跟早上的空气和阳光一样新鲜:“醒了么?”

    “没有，”周说，“为什么没有早安吻啊成九叹。

    他笑起来:“吻了。”

    周不认同:“当事人都不知道的吻根本不算数的。”

    “上来，“成九叹说，“给你亲个算数的。”

    “哪儿呢?“周下意识仰头看了看。

    “天台。”

    小区天台是开放的，周边的安全措施挺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