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吐白,天空渐亮,只见一条南北亮面线自东向西快速推进,涉过大海,跃过高山,铺遍片片农田,跨过条条河流,穿过座座山村。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山村中传出一阵杂乱无章的鸡鸣声和犬吠声。缕缕炊烟从山村农家的屋顶升起。
阿黄和哥哥姐姐早早就在院中玩耍了。“咣当”一声房门响,老主人刘殿业出来了,小狗们摇着尾巴跟了上去,在主人的脚后又跑又跳。主人忙着喂牛,进仓房取食,泼撒在禽舍前的地上c倒入禽舍前的木槽里,弯腰打开禽舍门。紧接着,整个院内又是一片喧嚣。小狗们也一同蹦蹦跳跳,还不时地挑逗正在吃食的鸡c鸭c鹅,偶尔惹的大公鸡和大公鹅撵着挑逗的小狗到处跑。唯有阿黄若有所思地在院内慢步,随处看,随处嗅。
过了一会儿,鸡c鸭c鹅吃的差不多了,只听得大公鹅“哇儿瓜儿c哇儿瓜儿”叫了两声,像是在说“出发,出发”, 鸡c鸭c鹅们便陆续结束了吃食,摇摇摆摆c有说有笑c吵吵嚷嚷地跟着大公鹅从院子西北角的木板门出去,直奔山村东北边的草甸c水塘走去。
老夫人李晓兰端着一个小狗们熟识的食盆儿走出房门,一下就被小狗们蹦蹦跳跳地围着走到禽舍前的木槽边。老夫人将吃食倒入槽里离去,小狗和妈妈都拥挤着抢食起来。阿黄一次次被挤出了食槽边,又一次次地找个空隙挤进去抢食几口,一会儿就把食物抢吃没了。大家抬起头,各自舔着自己的嘴,陆续离去,只有阿黄还在舔食木槽,因为它没吃饱,把食槽舔得干干净净才离开食槽。
过了一会儿,房门开了,主人们陆续出来,最后出来的人回身把房门上了锁。老主人刘殿业进牛舍牵出牛,套上车,其他主人到仓房拿出农具放到牛车上,走出院儿门,狗妈妈也跟了出去,小狗们也要跟出去,主人不让,顺手把院儿门挂上了,小狗们被关在了院儿内。
兄妹五个在院儿内玩耍了一阵子,觉得玩够了,有些无聊,便陆续懒洋洋地回到窝里,其实,阿黄早就回到了窝内,趴在一处闭目听着,思索着。
“唉,真无聊。”二花说了一句。
“趴下睡觉吧。”大花粗声粗气地说。
大家相继趴在窝里闭上了眼睛。这时,窝里显得特别而难得的安静。突然,听得轻微的“沙沙”声,小花猛地抬起头,同时睁大了眼睛说:“有老鼠”。
“我也听到了。”三花跟着睁开眼抬起头说。
这时,大花和二花也睁开眼睛抬起头在窝内四处地瞧。只有阿黄不动声色,说“大白天哪来的老鼠。”
小花站了起来,走到阿黄跟前不服地说:“你听,你听,这声音” 。
“外面起风了,”阿黄头不抬眼不睁地说,“这声音是风吹动栅栏上的叶子发出的。”
小花还是不服地说“不对,不对”。一边说一边走出去,竖起耳朵昂起头,东瞅瞅西看看,细细地听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转动着头,两眼盯着栅栏上的一束干叶子看了一会儿,头一低,一回身走进窝里,回到原处趴下。
三花问“怎么样?是什么声音?”。
大花二花也急切地问了一声“是呀,到底是什么声音?”。
小花偷眼看了看仍然闭着眼一动不动趴着的阿黄,说“能是什么,小妹说的对”。大家相互瞅了瞅,都无语地看了一眼阿黄,闭上眼睛趴下休息。窝里又是一片难得的寂静。
夜里,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雷声滚动,接着便“哗哗”地下起了雨。狗舍内,大家觉得有点凉,眼也不睁地都向妈妈的身边靠拢,挤在了一起接着睡。
早晨,一夜的雨虽然小了些,但没有停,还在下着,阴云满天。大家都在窝里不时地瞅着外面下着的雨,偶尔有翻身的声音。阿黄闭着眼睛趴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