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新戏开机,褚晓楠突然找不到感觉,拉着闫一池和圈内几个好友陪她试戏。
这部叫《相聚终有时》的片子是个时间跨度不大,但情感落差隔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的狗血剧,从少年到青年,相遇分离相聚,从一个傻白甜到伪装刀枪不入的傻白甜。
可问题来了——褚晓楠自从那晚和秦宇一个床上睡过之后,再也没办法面对路烨若无其事地入戏了。
脑子里全是秦宇,特别是《相聚》这部戏,整个儿就一大写的“褚晓楠和秦宇二三事”的既视感,每句台词每个走位都他妈的跳戏。
戏还没拍,剧本就被褚晓楠泄露个完整,几个朋友从早陪她试到晚,每个关键性情节反反复复过了好几遍,褚晓楠还是次次走神,或者出神——神态和身体到位了,眼神却露馅儿。
试到最后褚晓楠也没心情了,天一黑更烦躁,收起本子挥挥手说散了吧,回头再请你们吃饭。
抄起衣服先开门溜了。
走在路上心事重重,衣服里的烟盒和打火机都被秦宇没收了,她浑身上下把自己摸了个遍没找到能解闷的东西。走到一个小卖铺前买了条口香糖,撕开塞进嘴里,清凉甜腻的薄荷味给她提了提神儿,她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头一边往家走,抬头一个星星都看不到,但是却在漆黑的夜空中模糊地看见了秦宇的脸。
她觉得她走火入魔了,大概是春天到了,她也猫儿似的思春,意识里一直呼喊着去见他去见他,可人到了楼下又辙回家去。
她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算不算是和好,跟他一直聊一直聊,聊到她也不知道什么时间才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床头放了秦宇留下的字条,他人却早早上班去了。
她把电闸拉下来,房间里所有的窗帘都关闭,自己蒙头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皱着眉头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她想买条绳子把自己绑了,仿佛这样才能克制住想把自己送到秦宇面前地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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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难得早起。
反正她也睡不着。
昨晚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发短信给秦宇,问他能不能来□□,消息编辑了好几次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但她还是咬咬牙发了。对方很快传回来答复:我临时加班,走不开,明天来陪你。
褚晓楠也不矫情,这一行天天忙,时时忙,她得理解。
褚晓楠定了闹钟,却比闹钟醒得还早,她心里装着事儿,一晚上也没睡踏实。最近一直都没吃东西,胃不痛也不饿,像切掉了似的,什么感觉都没了。她又有点不太确定,只好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板药片来,掰了两片吃了。
床头上的手机充好电,按一下看到锁屏上冒着绿光,她摸过来开机,然后点开微信和短信箱查看有没有秦宇的消息。
凌晨三点多他发来一条,单纯告了个晚安,大概知道她已经睡了,短信里除了多加了一个e一ji表情外什么也没写。
褚晓楠洗漱完毕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吃点早餐,她下楼闲的无聊,晨跑了一圈,转回来的时候去买豆浆和油条。
拿出卡要刷开门的时候又顿住,她冲下楼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拎了一大袋东西,吃的用的都有,沉甸甸的,双手提溜着就转身往秦宇家走。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家,这么早会不会还在睡觉,但无所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偷偷摸摸去他家装作同居的样子。
三月份天还是很冷,风很大,吹得褚晓楠直眨眼。她抬手用手背揉了揉红红的眼睛,站在大门口掏秦宇家楼下的门禁卡,忽然听见有人叫她,“褚晓楠?”
她茫然地回头,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包。她想了一会,脑海里没有这个人,确定不认识,才迟疑地回应,“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