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岁月的流逝,柳如安已不复当年那么俊朗,只是多了一份沉稳,正是这一份沉稳让他面部呈现出刚硬的气魄,但也连着那股书生气融合成为了一个整体。
岁月对凡人而言是一种磨练,但也是一种摧残,岁月催人老,老便意味着失去,失去物质上的财富,以及心灵上的寄托和归属。
岁月积累的是学识,使人变得更为博学,也使的人学会了放开,放开一些对自身而言并非必不可少之物,也使得人学会了如何将心中苦闷犯愁隐没淡去。
岁月就好比魔石,抹去身上的棱角虽使得变得圆滑,但却失去了真正的自我。
岁月本不该在他的容颜上留下痕迹,可它却随着岁月逐渐衰老,人有兴衰,物有枯荣。
岁月无情亦有情,无情是因为无论他人再好,都活不活百载,有情的事,岁月之下万物寿元终会灭。
平凡的人可最多可活百载,贫苦的人或许活上四五载,体弱多病之人,或只可活的一年半载更甚者胎死腹中,而对于修士而言就算有着天地般寿元,可天地也会灭,只不过死的早晚有所差别。
岁月在指缝间,在眼中,在枯荣间流逝,看不见它的存在,可在人的眼中看着草木的枯荣,容颜的苍老,万物的生灭却有证明它确确实实存在。
如今的柳如安早已不是当初弱冠少年容颜而是到了,知非知命的大衍之年,虽年过半百但眼神更发清澈,眉宇间吐露书生气息的同时也少不去谦和。
“先生,你之一生为人为事中,何事最为荣耀?”,三十载使得物是人非,当年的学生也已到了不惑之年,而他手中抱着的婴孩却是他的孙儿。
柳如安看着自己学生怀中的婴孩,将一枚玉坠从自己的脖间取下,套在婴孩脖上悬挂于胸前。
不知为何,孩童却对这玉坠十分喜爱,在手中不断来过拉拽中,口生悦声,手舞足蹈。
柳如安并未回答自己学生所以出的问题,反而反问道,“孩童可否取名?”
。
“还不曾相取,还请先生赐名”,学生对柳如安极为敬重,胜于父母。
“得玉而悦,不若唤作德悦,你看如何”,柳如安见孩童甚欢便突发奇想,将其取名为德悦。
“善,大善,就依先生说言,唤作德悦”,男子也是对此名讳十分喜爱。至于德悦后世族人自当和这柳如安有着另一番机缘。
“先生,这一生可否有最为悔恨之事?”。
柳如安在一旁闭上了眼,而闭上眼的那一刻,却正是那火焰中的男子逃离之时,也是一切归于平静之时。
闭目中,他口中咏出一段极为令人茫然的话语,在其身旁的时空仿佛也好似静止一般。
吾之初生,尚无天,吾之初生,尚无地,世间万物具不全,唯有混沌气一团。
吾从无中来,却至有中去,来去之间化混沌,混沌之中万物生,落下阴阳化天地,撒下五行构界基。阴阳动,五行转,阴阳化作日月星,五行变得万物本。
一名男人,无法看清他的容颜,从他的身体中辨别不出任何气息,仿佛本就不存在一般,男子一合手之间整个天地彻底陷入黑暗,再次张来手间一切回复白昼,只不过这白昼是通过柳如安睁开的眼所看到的白昼。
“先生,先生”,见许久不曾回应,学生便急忙叫唤到。
“失态了”,柳如安不知道所发身在自身的一切,就连一直身在其侧之人都不曾有所察觉。
“来生,之前所问何事?”,来生正是这位学生的名讳。
“先生,平生可有悔恨之事”,柳如安目视远处,半响之后才回复说道。
“不孝有三,吾占全部,是为其一,身为人师,不得其荣,是为其二,身为子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