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安静地躺着,让他忍不住回想她昏迷不醒的那三年多,心猛地一坠,有些惊惶。
这次,她不会丢下他那么久的,不会的。
他抚了抚她光洁的额头,手指拨动着她的刘海,最终落在她右唇角的那个小洒窝上。
其实胡悦宁脸颊上两边都有个小酒窝,只是左边的不太明显。有人说,有酒窝的女孩子,多笑一笑,生活就会很幸福。
当初他与她在云顶初相遇时,他就是被脸上的未笑先开的酒窝给勾住了
其实,胡悦宁是一个很爱笑的女人,很笨拙很单纯,却总是笑脸面对着新的一天,可是元卿却觉得似乎她遇到自己后就没有幸福起来?那个摸起来并不平坦的一个小酒窝,却似乎注定了他们之间这些年来磕磕绊绊的缘分。如果不是它,他也许根本无法发现这个平凡又勇敢的女孩,如果不是它,他们也结不成这段对她而言不知是祸是福的婚姻
他垂下头,轻轻贴在她小腹,除了她顺畅的呼吸音和咕噜咕噜的肠鸣音外,什么都听不到。
“对不起,爸爸是不是吓到你了爸爸只是太不安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妈妈多在乎爸爸一点。爸爸不是个好丈夫,做过很多错事,让妈妈受了很多苦,所以,你要乖一点,不要调皮,不要折腾妈妈,嗯?”
元卿的声音低哑又倦怠,在病房里缓缓流窜。暖黄色的灯光,和着空调喷出的暖气及湿气,将两人包裹在一起,像一双柔软的手臂将两人拥抱着,让他们互相依偎。
不多时,他也沉沉地睡着了。几乎是在他的眼皮刚合上的瞬间,胡悦宁便悄然睁开了眼。
她歪着头,看了一眼元卿,心里有些动容。他小心翼翼地枕在她的偏腰侧,避开了她的小腹中央,所以她并不觉得沉重。
她抚了抚他的脸,就算他睡着了,模样依旧眉目堂堂如雕似画,就是总蹙着眉,不知道成日忧心什么。也怪不得举国上下那么多女人一谈到他就一脸羞赧,两颊绯红,“国民署长”这词还真不是白叫的。
这样的他,到底做过什么错事,又让她吃过什么苦呢?胡悦宁承认对此她很好奇,但她同时也问不出口,这似乎是她和元卿之间的一道鸿沟或者说是一根高压线,碰不得,一触即死!
第二天一大早,元卿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病房的沙发上,刚起身脖子就疼得如同被碾过一样。他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沙发上的,一转眼,愣了。
胡悦宁已经换了一身雪白的病号服,坐在床边摇晃着腿,捧着碗粥边喝边看着他。见他醒了,她眼一亮,道:“那个,那位赵主任来过了,是她把你搬到那儿去的。”说完便把碗递过去,“护士刚送来的早餐,你喝不?”
元卿揉了揉脖子,木然地凝着她,有些失神。
他们昨晚好像才闹过不愉快?她这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的反应,让他恍然觉得昨晚只是一场盛大的幻觉。
见他不答,胡悦宁利索地跳下床,趿了拖鞋便啪嗒啪嗒地走到他跟前,“喝一点吧,你还要上班呢,时间来不及肯定吃不了早饭,刚刚时俊都打过电话来催了。”她顿了顿,“唔,我替你接的电话。”
元卿看了眼表,已经八点十分了。他尴尬地咳了几声,碰了下碗壁,温度还行不算凉,“我不饿,你喝吧。”
胡悦宁砸吧砸吧嘴,“你这是在嫌弃我的口水么,亲?”
元卿一脸无奈,“当然不是。”
“才怪,我看你就是的。”
元卿叹了口气,“那么,你是需要我证明吗?”说完便站了起来,伸手要捧她的脸。
到底是这当上的多了,胡悦宁现在几乎是立马就知道他这是想要干嘛,难得反应神速地退了一小步抵住他的胸口,“你这个大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