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她难得很不给面子地道:“司机师傅你别说话了,专心开车吧,我没什么的”
司机师傅还哈哈大笑说自己是的哥江湖中手脚眼耳反应最快的,坐他的车,她保管一百二十个放心什么的。
在十字路口时,红绿灯出现了几秒的故障,对面的绿灯只亮了几秒便突然转换成了红灯,司机师傅没撒谎,他的脚是真快。看到绿灯的瞬间油门一下子踩了出去,被侧面而来的一辆重货大卡撞出去十几米
元卿上楼后,才发现床头结婚时他特意给胡悦宁买的龙猫毛绒布偶她没带走,这是他为她准备的,如今她走了,留着也没有意义。他本想扔了,但思虑了片刻,还是抓起龙猫娃娃下了楼。塞进后车厢后,他便开车沿路朝苏燕回在帝都这边的公寓开了过去。
没开多久,他便发现前面的路因交通事故被堵得水泄不通,许多车因人流聚集而卡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下了车望过去,却发现时俊的车也在停滞的车流中,时俊的人却并不在车里。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接起后,时俊难得慌张的声音猛地窜了出来:
“阿卿!下面的话我不是在开玩笑,你听好——你老婆出车祸了,在东临大街,华娱世贸前面的十字路口!喂!喂——”
元卿先了一怔,再看到前方的华娱世贸大楼后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快速下了车,把电话挂了,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人群中,挤到前头他才看见一辆翻倒的的士车,车上还有零星的火苗窜动,时俊就拿着电话站在离那车将近五米远的地方。
元卿双眼一红,不顾众人的拦阻跑到车前跪下,满头是血的胡悦宁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里面
他喊了好几声小宁儿,喊得嗓子都哑了,她才晕晕乎乎地转醒。
元卿见她眼皮颤动了很久才很艰难地打开,似乎还对不准焦距的样子,急道:“小宁儿,你听我说,保持清醒,千万别睡着!救护车马上就来,你跟我说说话,告诉我哪里疼?小宁儿,你听到了没有!?”
胡悦宁顺着元卿的声音,挣扎地侧过脸看向他,默了一会儿,“元卿,你领带歪了”
其实车祸发生也不过就是那么几秒之间的事情,胡悦宁甚至在那么几秒之间都没有来及发出一声完整的尖叫
反正她一向反应慢别人几拍的,她这么自嘲着
胡悦宁沉沉地躺在地上,周围弥漫着车釉染料燃烧的刺鼻气味,猩红的血和缭绕的烟。火光聚了又散,恍如一帧帧模糊的像,将某些藏在心底的过往硬生生地扯了出来,顿时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画面的尽头,凝成了一张熟悉的脸,他漠然地张口,话语清晰而有力,像针尖一般从她心里穿过。
他说——胡悦宁,这样活着你不累吗?手印摁下去,我们就再无瓜葛,这样对你我都好。
这双削薄的唇,曾经在她耳畔说过情话,曾经因担忧她的安危而怒声斥骂,曾经吻着她的周身不留一点空白。如今,却成了最冰冷的利器,将所有的缠绵缱绻,生生割裂。
果然啊,都说男人唇薄情亦薄不不,不对,他只是对自己薄情而已,对那个叫柏樱的女人而言,他依旧是情深意重的好男人。就连四年前初初对她的那种轻薄狂荡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胡悦宁想抬起右手遮上口鼻,可肩关的剧痛让她动弹不得,歪过头一看,才发现整个左臂被压在了碎裂的车椅下。
痛么?似乎也还好,再痛也没有她的心痛,就连肚子那边隐隐的坠痛感她都不甚在意了,右手动弹不得,那行左手吧
却在第一眼便瞅见了那个套在无名指上的东西,如果有机会,如果可以,她想问问他,是不是给错了人!
她闭着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