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她要放弃自己的,正好他也可以卸下身上的担子。反正自己的结局,无非一死。死了之后,什么也不必再担心
程哥没有理会方母的哀求。荣紫衣听到他接着吩咐:“把那个谢柏生也带走。那个臭小子最多是帮他藏了点老子的货,他才是拿了老子货的正主。”
接着,荣紫衣便听到母亲更加惨厉的痛哭声。不知为什么,他心里觉得快意。她以牺牲了亲身儿子的代价想要保住的情人,终究也没能保住。
两双手分别抓住了荣紫衣的胳膊。他被人从地上拖起。耳边隐约听到母亲和老白脸的哭叫声。而他的神思却渐渐昏沉。他机械的挪动脚步,跟着半架着他身子的人移往门边去。
突然有人冲上来,一双细细的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腰。不用睁眼,我也知道是母亲。他努力把肿胀的眼睛撑出一条缝,看到母亲正让两个男人拖开。
“妈,”他听见自己在说,“这下你满意了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当初要生下我呢?”
接着,他看到母亲的眼睛里满含着惊恐绝望,向他深深的看过来。
这一时,荣紫衣真的很想笑,可是张了张嘴,喉头突然一腥,跟着嘴里尝到一股甜味。然后,他终于失去了意识。
什么也不必想,不必看,不必感受,原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荣紫衣一直在一种静谧的环境里沉睡。他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这样宁谧的感觉很久没有得到他,还真是不愿意醒来。
可是还是醒了。很奇怪,仿佛意识是一下子跳回他的脑海,上一秒钟他还在昏睡,下一秒钟他就接收到一个声音,自动传入他的脑海:“为什么他还没有醒来?超过预期时间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这个声音,很陌生也很威严的感觉。
“他的精神过度紧张,意识上有自我封闭的倾向,我解释过几次了!”回应的声音也很陌生,但可以听得出来隐含不耐,可是又发作不出来。
身子仍然很重,连眼皮也沉重,抬不起来。而谈话的声音,在他耳边,一句一句,强制性输入他耳膜,传入脑海。
“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我不管,你是医生,难道就不能解决掉吗?”蛮不讲理的声音,还是属于一开始那个男声的。
短暂的冷场,他又听到另一个男声响起。“不好意思,李主任,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就行。”
这个声音好像听过?可是不待他细想,便又听到脚步的声音和开门关门声音响起。
他发现昏过去脸上的难忍疼痛已经消失,换了一种全身木木的感觉。
这个时候那个他听上去比较熟悉的男声又出声:“荣先生,我想不需要我这个小辈提醒您,不要感情用事?”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提醒。”拒绝的姿态摆得明显,“算了,看在是你帮我找到他的份上,我这次不和你计较了。”。
“那么谢谢荣先生了,他母亲如何处理?”
“母亲?哼,那个贱女人也配做我儿子的母亲?”很冷的声音,“这次若不是你出手的快,我这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就差点又要投生了!”
听到这里,荣紫衣心里一紧,下意识地他知道这两人的对话与自己大有关系,而他们口中那个贱女人应该就是自己的母亲!
“那么荣先生的意思是?”
“好了,余下的事儿”威严的男声音低了下去。虽然意识不太清醒,荣紫衣也本能的觉得这句话很关键,努力想要听清楚些。
可是不行,只听到“死”“主动”等几个意义不明的字眼,并且疲倦感再次袭来,他又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不知又隔了多久,他感到有人在大力掌掴自己的脸,一下下,不太痛,可是还是有感觉。他蓦然睁开眼睛。